本以為慧獸魔核隻是一個跟玉璧、黃金一樣的普通寶物,今天卻為它出動如此多的異人,這背後一定有某種巨大的陰謀。
而墨傾身為城主之子,見慣了陰謀鬥爭又豈能不知其中利害。
但他表情緊繃腳步堅定,仿佛心意已決,“魔核是死物,怎麼可能比得上活人呢?即便不是你被俘,換成隨便一個孩子,我也會這麼做。”
老張將蘭桂推去一邊,抓過墨傾橫刀在脖頸,惡聲惡氣道:“真是個好少主。叫你的手下弄輛車給我出城!”
墨傾揮揮手,示意那些埋伏在周圍的人照做。原以為他的人死在魔修手下,沒想到隻是大部分被拍暈了。
車還沒來,老張劫持著墨傾,退到一堵牆旁邊,向四周張望著警戒。
慈佑堂的孩子們攙扶起跌倒的獨眼女孩和蘭桂,他們單純的眼睛裡滿是不安和恐懼,今日過後,慈佑堂就再也回不去往日的安寧。他們飄搖的命運,在此刻更如傾盆暴雨中的浮萍。
柳湍雨捂著受傷的腹部,眼睛一瞬不移地盯著老張,時不時咳出一口血。
老張雖然達到目的,但滿臉絕望之色,他知道,他不能再是一個好人了。在永實城兢兢業業努力三十五年,築起來的生活看似是一座安穩的木頭房子,被上頭一道輕飄飄的命令砸到,瞬間七零八落。
此時此刻沒有一個人稱心如意。
明雪枝掃過現場每一個人,她想起最後在太虛山,她明明贏了,卻沒有一個人歡呼。阿川和師尊更是扭過臉去,仿佛她的勝利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明雪枝忍不住問出了那天跟師尊一樣的問題:“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
老張盯著她,這個姑娘正直高尚,對武藝的鑽研專心刻苦到世所罕見,因此年紀輕輕成績斐然。愛好並不是憑著喜愛就能堅持下去,大量的練習、不斷的失敗才是常態。
為了練成瘴氣,他自己不知道吃過多少苦,所以他很佩服明雪枝。
“明丫頭,你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碟醋嗎?”
“我沒數過。”
“五百碟。這七天你輸了我五百次,但是我能感覺到,你每一次都想取勝,每一次都在探索,每一次都在進步。照這樣下去,你很快就能晉級。
但,這是遠遠不夠的。
你自詡喜愛戰鬥,但是看到弱者就不敢拔劍,較量也力求公平。可是你知不知道,真正的生死之戰,根本不可能顧及這些。我問你,如果在比試中我用這小子逼你自戕,你是投降還是不投?”老張抓住墨傾往前一送。
明雪枝一愣,她沒想過這些,不知如何作答。
“你太過自大,你看似除了打架什麼都不在意,可你的底線太高,那就是你的弱點。”老張深吸一口氣,腦中閃過一個冷酷決絕的身影,胸中被火焰填滿,不吐不快,“但是聖女大人不一樣,她肮臟又強韌,肮臟又強韌啊!”
他重重道:“她可以為了目標犧牲所有人,她有這樣的決心。她為了達成目標可以犧牲任何事物,不論是她的親人還是倚重的下屬,甚至是她自己,在她眼裡通通一樣,全都是無用之物,全都是通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