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驚訝過後,謝熙山還是搖搖頭,“徒弟,悲天憫人是好的,但如果有一天他們脫離控製,害普通人受傷,那時就晚了。”
他滿麵不讚同,繼續道:“再說,會被魔種這種東西俘獲,也隻能叫做咎由自取。”
柳湍雨在旁邊聽著,知道謝熙山非常堅決。是啊,像他那樣的態度才是正常的。跟明雪枝待久了,他都快忘了魔修人人喊打、被人唾棄這一事實了。
他掐了把沉浸在悲傷中的老張,使了個眼色。如果不想慈佑堂所有孩子全軍覆沒,就振作一點。他叫醒那個獨眼女孩,讓她去身後的慈佑堂請蘭桂把孩子帶走。
老張擦擦眼淚,忍著悲傷,和柳湍雨相互攙扶著站起來。他犯的錯太荒唐,今後要怎麼辦,他已無暇去思考,若是能戰死在此,反倒省事了。
柳湍雨看出他的想法,叱道:“彆想著死了就方便了,那些孩子怎麼辦,給我負起責任!”
老張瞪大眼睛,隨後苦笑道:“竟然被一介小輩教訓了,有那麼明顯嗎?”
兩人這邊說著話,謝熙山伸出手指,指尖熒光點點,他又要畫符了。
這一次的符文比上次更加複雜,漫天星墜籠罩的範圍不隻是柳湍雨老張,還包括了慈佑堂。
兩人擺開架勢,將魔種運轉到極致,彙成黑白兩道光幕,擋在慈佑堂前。柳湍雨先前滴落在地的血,仿佛感到主人的危機,化成血霧從土壤中升起,再次融彙到他的黑霧中。
見無法阻止謝熙山,明雪枝拔出劍,道了一聲得罪,便爆發氣勢舉步向前。凜凜霜花在身邊旋轉,白衣無風自動,她的劍冷得像一道月光。她不再掩飾修為,元嬰的氣勢像風暴一樣席卷,她身後的兩人紛紛調動瘴氣抵擋。
如冬月裡刀子般的冷風卻刮不到謝熙山身上,仿佛避著他一樣,還未到他麵前就散開了。
謝熙山眉目清冷,緊繃著臉,“徒弟,你當真要對我拔劍?”
明雪枝握緊劍柄,橫眉道:“我已不是仙盟之人。早晚都會有這一天,失禮了。”她將謝熙山看做強敵,總有一天要兵戈相見,即便不是今日,也會有他日。
說罷,她腳下生風,劍尖劃出冷光,向謝熙山襲來。
有明雪枝拖延時間,兩人稍微鬆了口氣,在慈佑堂門口設置好護盾,進門協助蘭桂離開。
謝熙山指揮著周身護體的兩道星箭阻攔明雪枝,她一劍隔開,再以內力震散一箭。在太虛山的時候,兩道箭就能阻攔她不得近身,打個三四十回合也難以解決。現在卻被她輕易化解,他不得不再叫出兩道,一共四道箭與她纏鬥。
謝熙山盯著她氣息平穩的臉龐,笑道:“想不到才一個月就有如此長進。”
明雪枝微微一笑,“這一個月我遇見了很多有趣的對手,如果有時間,我一一說與您聽吧。但不是現在。”
兩人並未使出十成十的功力,謝熙山也有意看看她的境界到底去到哪一步。他撇了一眼慈佑堂的方向,還有時間。仙盟極少主動出手處理魔修,平時都隻管修煉,但既然被他看到,就留不得了。
一是為避免落人口實,說仙盟不作為,二是防止產生傳說中的滅世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