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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容納三人並肩通過的大門緩緩開啟,激起一陣古舊煙塵,令人不住地打噴嚏。那是一條筆直的通路,兩側沒有絲毫火光,借著外界的光,能看到它一直延伸到看不見的黑暗中。
謝熙山走在最前方,“我在隊伍前方,此處多年未開啟,其中的機關可能有變。到了第二層再分散行動。徒兒,你斷後。”
這次倒沒人搶著去做謝熙山的徒兒了,明雪枝領命,和柳湍雨走到隊伍最後。
兩側的黃色泥牆上略有裂縫,走過的腳步聲震得它撲簌簌地掉泥。身後的大門在機關的作用下慢慢合上,隨著最後一絲縫隙合攏,甬道內陷入完全的黑暗中。
隊伍中傳來驚呼,“看不見了!”“我的儲物荷包在哪!”從未見過這等架勢的弟子們,一時間人心惶惶。
“安靜,有我在。”謝熙山從儲物戒中拿出一枚明珠,頓時照亮了黑暗,也照亮了身後那些人恐慌的臉。謝熙山略有失望,他五十年前還不是掌門時,作為弟子來過這裡,那時候的人們絕不至於因為這種小事發出聲音。
他雖然如願一路來到化神,但曾經約好共攀巔峰的人卻逐漸掉隊消失,甚至連後繼者也沒有幾個,真叫人唏噓。他忍不住去看明雪枝。
她倒是一如既往地沒什麼表情,淡然的臉龐在明珠的微光下仿佛一朵垂露的曇花。他心中微微歎息,若不是各種責任壓在身上,他也想就這麼歸去,做閒雲野鶴。
修仙修仙,修到最後還是人,不是仙。隻要還是人,就脫不開人的喜怒哀樂和世俗纏繞。
明雪枝跟在後麵,她早就見怪不怪,跟馬臉戰鬥時失去視覺都毫無波瀾,眼前連意外都算不上。她從寶囊中拿出柳湍雨準備的夜明珠,用法力舉過頭頂,照亮眾人腳下的路。
隊伍中的人正要用真火照亮,卻被謝熙山製止:“不要用火,用冷光。”
小師妹悄聲向明雪枝提問:“為什麼呀大師姐?”她在太虛山人微言輕實力低下,隻有明雪枝一視同仁,所以她格外崇拜這個師姐,又強大又美麗,還把她當人看。
明雪枝回答:“因為空氣中可能有引燃的東西,而真火是法力所凝,輕易不能撲滅,若是燒起來會變得很麻煩。”
師妹由衷地冒出星星眼:“師姐好厲害。”要是她能回來就更好了。
但明雪枝卻取出一枚火符,劍指一並,將火符投到深不見底的台階下。火符燃燒了一瞬,燒儘符紙便熄滅了。
“大師姐,這又是什麼?”
“用來看下麵的空氣是否渾濁,或者有沒有什麼毒氣。”這是柳湍雨教她的,其實她也沒怎麼來過遺跡,基本上隻打架。來之前柳湍雨苦口婆心,生怕她因為不熟悉遺跡環境被人暗害了。真是謹慎。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柳湍雨為什麼對遺跡這麼熟悉?
小師妹瘋狂點頭,師姐字字珠璣,隻可惜光太暗,不然就拿出竹簡記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