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個人是阿川,竟然是謝潤川,她一想到這一點,就忘了該做什麼。
謝潤川看著一片空白如遭雷擊的她,與平時淡然自若的樣子完全不同。她忍不住笑起來,就像平時一樣愉快輕鬆,“你看看你,像個傻子。被人背叛是什麼很奇怪的事嗎?”
一點也不奇怪。
明雪枝這樣人人豔羨的天才直到今天才遭遇第一次背叛才反而比較奇怪。
但是為什麼,謝潤川看著她的表情,心裡卻暢快不起來,感覺自己好像也同時遭遇了什麼。
明明是她在傷害彆人,為什麼自己也跟著疼痛?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隻要能迎來最後的結局,中間的一切都不重要。
謝潤川手執骨劍,立在正午的陽光之下,她仰麵迎著陽光,麵孔在強烈的陽光下透明得接近虛無。
“我就是聖女。”
“我知道。”明雪枝終於找回一點理智,她捂著傷口,顫抖著從納戒中取出療傷的丹藥。她的丹田被毫無防備地直接貫穿,靈氣流水一般泄出去,氣息虛浮。
比起身體的傷口,心上的創傷更讓她無所適從。
她像一個被遺棄的孩子,喃喃問道:“為什麼……即便你是聖女,那又怎麼樣?阿川,為什麼……”
“夠了!不要再那樣叫我!”謝潤川一聲喝止,她的腳步在明雪枝身邊停下,單手提起明雪枝,看著她懵懂的麵孔,恨恨道:“你對這個世界真是一無所知。有人會和你結成朋友,當然就會有仇人。”
“我指望你離開太虛山周遊後,能理解我,但你始終還是那麼天真,令人發笑。連帶著魔尊也被你影響,以為這一切還有救。”
“你難道不知道,你的順風順水,你的人人驚羨,全都是建立在彆人的求而不得之上嗎?”
她一鬆手,明雪枝跌坐在地。
明雪枝完全傻掉,成為她手下揉扁搓圓的麵團。從小信賴依靠的人突然亮出獠牙,張開血盆大口,簡直難以想象。她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是不是還在陵墓幻境裡。
謝潤川每一句話落下都像一道雷,炸得明雪枝神情恍惚,“我對你太失望了。”
明雪枝過了半晌,才微弱地回應,“難道……前幾日,你在試探我?”那時她們手牽著手,站在雲端之上閒聊,難道那些全都是試探嗎?
“不錯。我以為你會有些長進,能看到一些站在高處看不到的東西,卻不想你還是那麼稚氣。”
謝潤川轉身,走到巨石淩亂的望台邊緣,翻湧的白雲在她眼中如血鮮紅,所有人都活在水深火熱之下還不自知,隻為追逐微末的希望,便付出遠遠超過自己所能承受的代價。
她的音色還是那麼甜蜜,語氣卻說不儘的冷清淒然,“我曾經也像你一樣,後來某天貪玩離開了太虛山,一切景物在我眼中就變了。”
“你不妨再大膽一些,猜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