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踏韝砂敘事1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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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狩衣,容貌精致宛如人偶的少年,抱著那個麵容淺淡,卻有著奇異吸引力的女人,他的臉上已經沒有平日的乖巧和溫順,雙眸黑的宛如兩團深海漩渦,他臉上複雜的情緒,仿佛又恨又愛,最後隻剩下滿滿的嫌棄。

然而被武士們圍攻,隻能用單手跟他們戰鬥,他也沒拋下懷裡這個女人。

他好強,村民們都認出,那是桂木撿回來,跟你一直住在一起的傾奇者,那麼溫和有禮,有些羞澀又乖巧,非常熱心內斂的少年,真的是眼前這個人嗎?

他滿身的黑氣都要彌漫出來了,不論是看著武士,還是看著他們這些算是朋友的村民,都是一個樣,仿佛在看著螻蟻。

沒能追究他為什麼會從工廠跑回來,還能一個打十個,把負責隔離的武士們打的節節敗退,他無情的看了他們一眼,將你夾在懷裡,搶了一匹馬,疾馳而去。

你的身上很燙,隻是扒開衣領,就能看到,那些黑線都蔓延到了胸口,可怖異常。

從地下奇怪的幻境進入到幾百年前,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他變成了那隻白爪黑貓,不能使用力量,脆弱無比,隻能遵循貓的本能,連生存下去都困難無比。

然後他看著桂木把曾經的他撿到家中,看到你把穿著狩衣留著長發的他,認成了女孩子。

他睡了很長時間,在借景之館,一醒來被撿走,就如同一張白紙,不知道男女有彆,也不覺得你跟在睡在一起,甚至洗澡都在一起,是不對的。

他恨透了,你對曾經的他很好,像姐姐,也像媽媽,叮囑他,給他做飯,絮絮叨叨就如同普通人類家庭的兩姐弟。

而他也如曾經一樣,認識了丹羽他們,逐漸開始明白人類的感情。

他對你動心了,那個懦弱的,純白的人偶,他喜歡著你,如同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想要觸碰你,又怕褻瀆你,隻能做個乖巧的弟弟,不,做個乖巧的妹妹,連真正身份都不敢表露。

麵對愚蠢的,曾經的自己,散兵恨不得先殺死自己,再殺了你。

你以為你是誰呢,想要對他好,救贖他,還有踏韝砂?人類已經無藥可救,他們隻會懦弱的向神明乞求。

你居然妄圖改變踏韝砂悲劇的結局,想要拯救所有人,還想要改變稻妻,真是可笑的蜉蝣撼樹。

他恨對你產生不同尋常感情的,曾經的自己,哪怕作為一隻貓,也不曾對自己有任何好臉色,卻不得不被你抱在懷裡,被你撫摸柔軟的皮毛,甚至晚上還要一起睡覺。

然而,愚蠢的你,哪怕對著不信仰你的人類,卻依然有著一腔慈愛之心,哪怕犧牲自己也要救他們。

困在貓的身體中的自己,不知為何又回到了人偶的身體中,懦弱的自己被壓製,隻剩下那個冰冷無情的執行官,他想要看你的末路,卻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將你抱起,突出幕府的重圍。

真是瘋了,居然為了你,做出這種事。

長發在身後飄蕩,騎著馬疾馳,紮發的繩子斷裂在空中,他嗤了一聲,不耐煩用手中的武士刀往身後一砍,就把那長發削斷,黑亮的烏發,飄落在空氣中,宛如一張被無情舍棄的黑紗。

那個蠢貨,頂著這一頭不便行動的長發,哪怕鍛刀時妨礙無比,也不舍棄剪掉,隻是因為你喜歡給他梳頭發,一直在誇讚他的長發有多麼的美麗。

狡猾的女人,就這麼得到了純白人偶的心。

他怕暴露身份,就再也不能接近你,真是可笑。

他原本隻是想冷眼旁觀,時間長河中結局無法改變,這隻是個環境,然而在這具人偶的身體裡,從前的自己卻一直在催促著,去救你,去救你。

可惡,都是這個身體的錯,他才不想救你呢。

“喂,堅持住,彆睡過去,我帶你去找那個狐狸。”

他的語氣仍舊惡劣,仿佛恨你恨到了骨頭裡,可抱著你的手卻依舊牢牢地,沒有因為馬匹奔跑的顛簸,而讓你有任何的閃失。

他找到一艘浪船,雖然破舊,還能開,裡麵的空間太狹小了泛著潮氣,非常堅硬,把你放進去,大概連腿都伸不開。

散兵臭著臉,脫下了自己的衣服,鋪在船艙中,把你放了進去,臉有多嫌棄,動作就有多麼輕柔。

“堅持住!喂,喂,可惡的女人!”

你燒的迷迷糊糊,臉頰通紅,高燒帶著劇烈的疼痛,讓你理智逐漸喪事,讓你無法思考。

你強行睜開眼,眼前的畫麵模糊朦朧,你的視力在大規模減弱,甚至是在失去,你隻能從眼前的色塊和聲音中分辨的出,是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