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出去,而不是趕出去。
成父自是不願意就這樣回去,他伸出手想要拉許氏的手繼續訴衷腸,奈何又被人擋住了。他被人強行帶走依舊不忘回頭找許氏說道:“我們幼時一起玩。長大了還險些結拜為異姓兄弟,你怎能如此狠心說斷就斷呀!我們可是認識了三十年啊,人生哪有幾個三十年!”
許氏被成父吵得心口不適。他抬手對下人說道:“堵住他的嘴。”
成喜言被請出去時在撒潑打滾,嘴巴叭叭叭地罵個不停。他既已經在這麼多人麵前丟過一次臉了,這回就不再維護這掉下來的臉皮子。
成父、成喜言兩父子罵罵咧咧地被請離紀家,兩人不約而同忘記了還躺在地上的成吉言。
成吉言呆呆地瞧了成家兩父子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她捂著胸口又是一陣咳嗽,咳出沉悶的聲音,她咳得腰都彎下來。
白子桃撫著成吉言的後背,憂慮地看著她,說道:“怎麼咳得這般厲害?”
紀瓔聽成吉言這聲音不對,抱起哭到打嗝的妹妹轉身走過去查探成吉言的身體情況。“先把吉言扶起來坐會,我讓人去請大夫。”
傅珞:“瓔姐姐,我已經讓人去請大夫過來了。”
紀瓔點頭:“好,麻煩你了。”
紀珺在成家父子離開之後,立即停止哭泣。她此刻一手捏著彈弓,低著頭打哭嗝,
許氏還在擔心紀珺大哭一場會不會有哪裡不舒服。他又看看身姿清瘦的紀瓔,又是對女兒身體感到憂慮,放不下心。
他對女兒們的擔憂轉換成壓在胸口的千斤巨石,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哎,是為父對不住你們。”
“阿爹說的是什麼話?您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一會讓大夫也給您把把脈?”紀瓔單手抱著紀珺,她先是和白子桃一道把成吉言扶起來。一聽見許氏在仆人攙扶下走過來的聲音,紀瓔又忙去到許氏身邊。
“無事。無事。”許氏捏緊紀瓔的手,連說了兩次一樣的話。
“我回榻上歇息一會,你的朋友……”許氏雖已經與成父這個朋友離心,他始終無法對眼前這個病弱的成吉言視而不見。他對成吉言又是憐惜又是歎氣。
“您不用操心,我會招待好她們的。”紀瓔抬了抬抱著紀珺的手臂,“小妹我也會照看好的。”
許氏:“好好好。”
待許氏離開前廳,這個地方就僅剩下紀瓔和她同一輩的人了。方才事出緊急,下人們沒來得及奉上熱茶,現在不僅把熱茶端上來,還送來了不少點心。
紀瓔對咳嗽比較劇烈以至於臉紅的成吉言說:“吉言現在還有哪裡難受?”
終於能緩口氣的成吉言搖搖頭。她呼出一口濁氣。“不打緊。習慣了。”
習慣了。
這三個字壓在當場幾個人的心頭之上。
紀瓔:“就算成喜言在外頭沒有磕傷、碰傷,你在家也要挨罰嗎?”
聞言,成吉言淡淡一笑,眼神落寞。她已經記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成吉言隻要稍有不順心就會拿她來撒氣了。同理,成吉言也記不清是從什麼時候起,成喜言在外麵有一點點擦破皮亦或是有不愉快的時候,成父都會找成吉言去院子裡挨打受罰。
成吉言的記憶變得十分模糊。大約是從紀瓔發現成吉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