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彥的心裡亮起了紅燈,他覺得溫雨荷的話很容易讓唐妤有不好的聯想,想要打斷她們的談話。
“那個,媽,”季司彥右手扶額,“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了。”
唐妤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淡地問:“怎麼我一來你就想休息?這麼不想看見我?”
季司彥一噎,討好道:“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嗯,你絕對不是想借著休息的名義把我趕走。”唐妤眸中含著深意,反問他:“對吧?”
季司彥被她看得心底發冷,勉強笑道:“怎麼可能呢,哈哈。你們聊你們聊,我上廁所。”
為了躲避唐妤飽含深意的視線,他連忙躲進廁所裡。
溫雨荷更不安了,她惴惴地坐在椅子上,仿佛屁股下麵有針紮一樣,緊張得麵色發白。
“嫂子,不然我還是走吧,彆影響小彥休息了。”她再次提出告辭。
“不用管小彥,男孩皮實著呢。”唐妤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放她走?“你繼續說。”
溫雨荷隻好繼續說著,“就是,就是我和孩子他爸結婚了之後,孩子他爸出去打工,被一個女老板看上了,就不要我和孩子了。”
“真可憐,”唐妤聽了之後搖搖頭,看著她的眼神十分同情:“所以你就和他離婚了?”
“沒有。我和孩子他爸沒有領結婚證,隻是擺了酒。”溫雨荷扯了扯嘴角:“那時候我年齡沒到,就打算等到了年齡再領證。”
“也就說,你不到二十就結婚了?”唐妤有些吃驚。
溫雨荷點點頭,“嗯,我十八歲遇到的他,十九歲結的婚。”
原來是這樣。
唐妤心中冷笑,原來溫雨荷和季青山那麼早就結了婚。季青山還真是厲害啊,一邊哄著溫雨荷沒名沒分地跟著他,一邊對自己演的情根深種。
“既然你是青山的親戚,也就是我的親戚。你把那個男人的名字告訴我,我幫你找到他,不說讓他吃到點教訓,起碼這麼多年的撫養費也要付一下吧?”
唐妤滿是憐憫地看著她:“你一個人拉扯孩子長大不容易。”
如果溫雨荷真有她自己說得這麼慘,聽到唐妤的話,一定會感激涕零。
隻可惜她過得好得很,也並不能說出那個男人是誰,隻能連連擺手。
“不不不,不用了嫂子。我知道嫂子心好,但是我已經麻煩了青山大哥太多的事情了。而且我也不想和那個男人有什麼瓜葛了……”
溫雨荷被唐妤的眼神看得十分難受,仿佛是國王憐憫一個身無分文的乞丐,那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同情,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俯視。
“行吧,既然你不願意我就不說什麼了。以後你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青山這個人畢竟是個大男人,不那麼細心。”唐妤意有所指道。
“好,謝謝嫂子。”溫雨荷的手指將褲子抓起了褶皺。
她站起身來:“那什麼,嫂子,我先走了,家裡還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