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語輕咳了兩聲，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上更加蒼白，眉宇之間帶著虛弱和微不可查的痛苦。
“爸爸，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溫雨荷一看女兒難受的樣子，隻覺得心都要碎了。
她連忙扶著季思語躺下，秀氣的眉毛皺著，“老公，思語還病著呢，有什麼事情，不能等思語病好些了再說嘛？”
季青山冷哼一聲，“你怎麼不問問你的好女兒，她是因為什麼事情病的？”
聞言，季思語心下一驚，情緒的起伏讓她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一時間整個病房都充滿了她咳嗽到乾嘔的聲音。
她的眼角流下生理性的淚水，從蒼白的麵頰上劃過，有一種破碎感的美。
“爸爸，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哎呀，老公。你是不是聽彆人說什麼了？”溫雨荷絲毫不懷疑自己的女兒，“咱們思語你還不知道嗎？從小就乖巧聽話，她能做什麼？”
季思語委屈地看著季青山，臉上滿是被冤枉的難過與無措。
但季青山心裡卻絲毫升不起對她的憐惜。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撒謊！”季青山將手機狠狠地扔到季思語身上，季思語不察，被扔到了胸口。
她本來就瘦的像個紙片人一樣，手機被季青山帶著怒意地用力一砸，像把大錘一樣掄在她身上，痛得她一下子倒在了床上，蜷縮成一團。
溫雨荷先是被季青山突然的發怒嚇了一跳，緊接著又看到自己女兒痛得流淚，心裡又是恐慌又是心疼。
但她很聰明，知道季思語恐怕真的闖下大禍了。
掐了掐手心，溫雨荷臉上掛起悲痛的神色，一下子撲到了病床上，眼淚就像珍珠一樣一顆顆順著麵頰流下。
“老公你這是乾什麼？”她哭得十分惹人憐愛，望著季青山，說的話又像是控訴，又像是撒嬌，“就算思語犯了天大的錯，看在思語身體不好的份上，你也不能這麼做啊！你要發火，就衝著我來好了！”
緊接著，她抱著季思語，邊哭邊說：“思語，都怪媽媽。是媽媽不好，當時如果沒有對你爸爸情根深種，硬是要和你爸爸在一起，你也不會強行提前生出來，導致一身的病嗚嗚嗚。”
“疼不疼？疼不疼？”溫雨荷輕揉著季思語被砸到的地方。
當一陣尖銳的疼痛緩過去之後，季思語的臉色也慢慢恢複了，她搖搖頭，“沒事的，媽媽，我不疼了。”
“嗚嗚嗚，我的思語。”溫雨荷是真的心疼，她一隻手摸著季思語瘦削的臉頰，另一隻手在被子下捏了捏季思語的胳膊：“彆怪爸爸，你要是真的說謊了，就趕緊承認吧。”
“我不怪爸爸。”季思語收到母親的暗示，怯生生地說道，“我知道爸爸隻是太生氣了。”
眼前的一幕讓季青山找回一點理智，望著都紅著眼眶抱在一起的母女倆，他心中生出些愧疚來。
想到剛剛自己憤怒下的一扔，他也知道過分了。
季青山歎了口氣，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思語，我有沒有和你說過，先和季思涵搞好關係？”他的語氣緩和了一點。
季思語咬了咬嘴唇，“爸爸說過的。”
“那你為什麼還要去找季思涵，還撒謊？”季青山是真的不明白，季思語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要是你成功了就算了，結果還被人當場揭穿。”他又是生氣，又是恨鐵不成鋼，還夾雜著對季思語的失望，“你不覺得丟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