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等我上完了再說。”張青寒白了他一眼,她拿的藥箱是她從家裡帶過來的,雖然沒過保質期,但是放的時間很久,也不是什麼太好的藥。
她從他腿上下來,拉開第三格抽屜,呼了一聲。
裡麵琳琅滿目,擺著各種常用藥,而且上麵英文德文法文,多數是進口藥。
她拿了他需要的過來,在他旁邊坐下。
趙貉盯著她。
“怎麼,還想我坐你腿上?”張青寒勾唇,挑眉問道。
趙貉黑著臉並不搭腔,顯然已經被她氣的話都不想說了。
他不應聲,張青寒樂得輕鬆,麻利的幫他上了藥,又用紗布幫他包了下手,“其他的……你去醫院看看。”
“嗬,張小姐報銷醫藥費嗎?”
“好,花了多少明細寄給我。”
趙貉嘲諷地看向她,雖然坐在那裡,但是強大的氣場充滿了高傲和蔑視,“兩萬多的包,一千塊錢的珍珠耳釘,渾身上下三千塊的衣服,就你走的幾場秀,你確定你承擔得了我的醫藥費?”
張青寒沉臉,反唇相譏,“趙先生也說我靠男人拿錢的嘛,工作掙不了,男人那裡我還撈不來嗎?”
趙貉:“你知道這個假肢多少錢嗎?更換一次它,你打算找幾個男人給你墊付這筆錢。”
張青寒瞥了眼旁邊的機械假肢,不用他說,剛才拿在手裡並不沉的分量已經讓她猜到這絕對價值不菲,“它並沒有壞。”
“但我不打算用了。”他冷峭的視線看向樓梯,“你知道我那欄杆有多貴嗎?上麵擦出的劃痕你準備怎麼補償,那是我派人從瑞士運回來的頂級木材,找了國內大師雕刻了三個多月才做的,你覺得你賣幾個包能賠償我的損失?”
“還有我的佐士魚,是我托人從日本帶回來的,養了小半年,你覺得把你自己賣了能賠得了嗎?”
“打住,魚關我什麼事,是你自己砸的。”
趙貉:“我怎麼昨天不砸前天不砸剛才砸它!”
“還有那個魚缸,你知道裡麵的微景觀布置了多久嗎!那個海草是從大西洋找人深海潛泳挖上來的,三百多萬你準備怎麼還?”
張青寒咂舌,看著地毯上那一大灘草,瞠目結舌看他,“就這幾個綠草,我河邊溝裡都給你拽了,給我扯什麼大西洋!”
“蠢笨的女人!鼠目寸光,你就知道買包你哪知道我這地毯是意大利工匠花了半年的時間一針一針縫的!你知道有多貴嗎!”
趙貉徹底撕下了那層偽裝的矜持,傲慢,紳士的外殼,像個菜市場裡被人薅了兩根菜葉子氣急敗壞的大媽,越說越激情澎湃,錙銖必較著他的每一個損失。
開頭必然是“蠢笨的女人!”
結尾必然是“你知道有多貴嗎!”
張青寒目瞪口呆地看他說了五分多鐘,最後發現來這住這麼幾天,背了上千萬的債。
最後,他氣喘籲籲瞪著她,“要走就給我賠乾淨了!”
張青寒呐呐,“要不……我做你侄兒媳婦?”
“剛才你說的,我當份子錢給你抵了。”
趙貉咬牙切齒地瞪她。
半晌,他終於爆發出一句:“我要打斷吳翔林的腿!!!”
張青寒:“……”
已經在斷了。
*
柴明接到電話,清醒的從被窩裡坐起,看了眼屏幕上的日曆。
不錯,張青寒搬出去的時間比他預估的已經晚了好幾天。
他不太意外的安排車去接張青寒,動作利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