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銃麵龐確實不錯,舉手投足也沒有李漾漾說的少爺脾氣,因為張青寒的所有注意力都在他的穿著打扮上了。
張青寒作為一名服表生,兼職以拍雜誌為主,平時重點關注的就是國際國內的秀場,儘管如此,她有個特彆不符合這個專業的毛病——潮人恐懼症。
她能欣賞國際秀場上那些誇張變形的造型,但是回歸現實,她難以想象一頭烈焰紅發的寸頭男人,穿著高調寶藍色西裝,佩戴大的要覆蓋整個胸肌的蝴蝶胸針,脖子上圍著一圈碎鑽鑲嵌的細繩。
這東西她在女人烏黑的秀發上看過,纖細的手腕上看過,就是沒見過一頭短發的男人精致的係在脖頸上,偶爾擦過他的喉結,張青寒的薄汗都會冒出一些。
回到家,張青寒看著櫃子上寒酸丟著的幾個包,又覺賞心悅目。
隔日,李漾漾歡快的電話打了過來。
“寒寒,真有你的,昨天那小子給我打了兩個多小時電話,把你誇的不行,那小調調撒著嬌的,一個勁害羞,讓我多替他說說好話。”
張青寒想象了一下一米八五寸頭男害羞的樣子,又想起昨天對方板正的臉,懷疑李漾漾的杜撰能力愈發的高了。
結果沒多久,對方的電話打了過來。
那天剛好下了暴雪,張青寒困在學校,對方的車已經等在校門口,她便沒有拒絕,一起用了飯後又去看了一場服裝展。
石銃引經據典,聊起服裝兩人顯然投機很多,當然,張青寒在努力忽略他誇張的服裝造型,好像這個秀場最精華的部分已經全部集中在了他身上,五花八門,五光十色,看秀看他就可以了。
這天回去,石銃並不問她為什麼住這麼偏遠,隻依舊是紳士的將她放在山腳,並不詢問太多,在她推開車門的時候,遞上了一個盒子。
即便是昏暗的路燈,那盒子上打眼的愛馬仕logo沒有女人能忽略。
淺淺推讓,他溫柔的讓她收下,周到體貼,好似兩人已經是認識幾十年的老朋友,收下這個顯然不會低於六位數的包,再合適不過了。
坐上接她上山的車,張青寒打開盒子,摸上鱷魚皮,金錢的味道清晰可感的落在指紋上,她才想起來,男人姓石。
蘇南地產大亨,便是姓石。
她憶起李漾漾對他家財實力的讚不絕口,就連潮人恐懼症,也不藥而愈了。
張青寒和石銃接觸了一個多月,兩人吃了幾次飯,看了幾場秀,相談甚歡之餘,收獲了五個包。
不長的時間,那個古董櫃子上就擺了小三十萬的包。
李漾漾有話在前,這樣的手筆對男人來說實不算什麼,張青寒躺在床上,撐著下巴看櫃上的一排包,角落的LV真成了垃圾被壓在了最下麵。
她不由的哼哼出聲。
突然,咚咚的拐杖聲從門外傳來,砸在她心口,讓她的快樂哼哼聲戛然而止,屏息凝神,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走廊。
隨後,那道沉悶的腳步聲慢慢消失在走廊儘頭。
張青寒撇撇嘴,翻身躺平,看著天花板漫無目的的發呆。
“砰砰。”
在她的意識信馬由韁,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時候,突兀的敲門聲打斷了她。
敲門聲沉穩有序,在這個安靜的黑夜裡透出幾分離奇的古怪。
住進來這麼久,趙貉可從來沒敲過她的門,更彆提上次的一巴掌,兩人關係跌入冰點,她的頭頂懸著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惴惴不安等著它的隨時落下。
她眨眨眼,揉了下瞪了許久有些乾澀的眼睛,蹬上拖鞋去開門。
門隻露了個小縫,外麵,趙貉麵無表情看著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