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耳朵燒得厲害,直勾勾盯著懷裡衣服上的繡線,腦子裡想的都是如煙,再對應上裴明奕問的話,不禁打了個激靈,“她指定打我個鼻青臉腫。”
“是啊。”裴明奕似是喟歎,“她為什麼不是。”
他想不通,又直覺想通了更麻煩,便吩咐,“讓雪境去和戶部侍郎說一聲,就依她的話做。”
“王爺,戶部侍郎一直保持中立,未必肯答應。”
裴明奕聞言,那股狠辣勁兒又浮出來,“他若是不肯配合,年後就彆想讓他兒子進工部曆練。”
徐行深知他決定的事無人能改變,可戶部侍郎深得皇帝信任,若因此嫉恨晉王,哪一日在暖心閣說上個三言兩句豈不壞事。
“同知大人也說,戶部侍郎不宜用強,您再給同知些時間,他會想到更合適的法子。”
裴明奕眼尾勾著七分淩厲,“就按本王說的做。”
“明日早朝,嚴家口供一旦呈上去,太子想和前朝餘孽撇清,可得費點力氣。在此之前他都彆想出現在朝中。”
“宋家往後不必再藏頭縮尾。諸如戶部侍郎一類的官員,要麼順從本王,要麼就去陪著太子。”
十年,整整十年,他等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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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又是燈火通明。
“你就是存心不想救佑哥兒!晉王什麼身份,他都出麵了,戶部侍郎還敢開口要銀子。”
“老身還沒糊塗呢,由不得你糊弄!”
老太太也不嫌嘴巴累,一聽對方要五千兩銀子,肺都快炸了,而董氏隻知道在旁邊哭,哭得她心煩繚亂。
蘇晚吟懶散坐在椅子上,“我是看父親麵子才去求王爺,可王爺說老太太平日沾我便宜還不夠,他不想為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人費心思。”
老太太臉色一陣青白,指著蘇晚吟半晌沒說話。
她不敢議論裴明奕,隻能衝蘇晚吟發脾氣,吵得整個將軍府難安。
柳氏陪著蘇晟過來,蘇晟眼下兩片烏青,聞言也對蘇晚吟不滿,“你就不能想辦法好好哄哄王爺,不就是兩個孩子爭風吃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蘇晚吟看著這一個個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