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明顯比前兩日好,眼睛裡都有了星星,蘇照意一想到他的歡愉是因為蘇晚吟就難掩心頭之恨。
“怕是要讓程公子失望,長姐因為王爺的事一直悶在房中,連父親都不肯見。”
程時安斂了笑,“是嗎?”
“我都沒見過長姐對程公子那麼擔心。”蘇照意歪著腦袋,一副不諳世事童言無忌的天真,“聽府裡的婆子說,長姐特彆喜歡王爺。”
“這樣一來,她怎麼還能嫁給程公子你呢?成親不都是要兩情相悅的。”
程時安眉間閃著陰鷙,冷冷道,“哪個婆子如此多嘴?該亂棍打死。”
“你長姐喜歡了我十三年,整個大庸都知道她是我的妻子。”
蘇照意不甘心,“可長姐要退婚,她要和王爺在一塊兒。”
“她隻是被晉王騙了!”程時安目光森冷,看得蘇照意有些害怕,不敢再說下去。
程時安在正廳見了蘇晟,將蘇照意的話重複了一遍,蘇晟當即命人將翡翠院的婆子各打了二十板子。
蘇照意沒想到事情變成這樣,一時又被那幾個婆子私下裡嫉恨上。
程時安原以為蘇晚吟不肯見自己,不想銀暉園今日沒人攔他,房門正開著,遙遙能看見她在案前煮茶。
一晃想到去歲生辰,她一襲紅裙白鬥篷坐在畫梅屏風後,那麼多文人雅士隻見其影,隻聞其香,不能見人。
唯獨他可以公然站在她身邊。
那時她還沒像現在這樣眉目帶著清冷犀利,看他的目光永遠飽滿害羞的情誼。
程時安回想起來就覺心頭發熱,輕輕走進屋,玫瑰的香味撲鼻而至。
她穿著一身梨花白裙裳,外罩淡黃色披紗,袖子拂掉幾瓣玫瑰落在裙邊,好似繡在衣服上一般和諧。
茶水的熱氣籠著她精致五官,鼻尖在陽光下微微可見幾滴細汗,看得程時安喉嚨發乾,身上開始出汗。
“嶺南的荔枝到了,我知你愛吃,特意送了兩筐,用冰水鎮一鎮更甜。”
蘇晚吟緩緩抬眸,眼裡像有鉤子似的,讓他越發局促。
然而他心裡想的卻是,等她過了門,他要建一座高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