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個高高在上恩賜凡間的神祇,漠然說道,“蘇晚吟,你活得可真清醒。本王竟看不透你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本王從前以為自己的演技無人能敵,可與你比起來真是自慚形穢。”
蘇晚吟猜他聽見了自己剛才的話,心口悶悶一酸,抬頭卻對著他笑,“玩物得有玩物的覺悟。”
“王爺需要什麼,晚兒就做什麼。”
“難道不對?”
她心裡有氣,笑得越溫婉越如抵在彼此喉間的軟刀子。
裴明奕神色微凝,她果然聽到自己和宋舒白說的話了!他想認錯,然而對上那清醒冰涼的眸光,又恨得牙癢癢。
“對。你做得很好,本王很滿意。隻不過既然你揭開了這層窗戶紙,以後你我之間的親密倒顯得惡心了。”
他挑眉嘲弄一笑,“興許你原本就不喜歡本王的親近,那你賴在雪園不肯走是想怎樣?”
蘇晚吟呼吸發緊,臉色到底不對了。
裴明奕倒似上了癮,神色比她初見時還要輕狂戲虐,“哦,本王知道了。你放心,明日便讓人放出消息,本王心疼你,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王爺事務繁忙,晚吟確實不該打攪。明日便離開雪園。”
裴明奕咬牙,“那、就、好。”
又一次不歡而散,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難受。
蘇晚吟一宿沒睡,裴明奕在書房看著各種消息發了一夜脾氣。
天剛亮,蘇晚吟和如煙就出了雪園。
不過她還是包了好幾樣藥包留在房裡,對順子說,“嶺南多雨,蟲蟻頗多,王爺的藥油一定按時用著,吃食也注意些。”
順子一臉欣慰,“蘇小姐是真心待王爺。王爺要麵子,又在乎您,之前以為您和程公子···哎,才和宋公子說了那樣的氣話。”
“不是真的。”
蘇晚吟並沒動容,“王爺其實···沒說錯。”
“蘇小姐···”
順子心急如焚,眼看著蘇晚吟走下台階卻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