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件事可查證之處很多,他卻第一時間就懷疑她。
這讓整日將喜歡二字放在嘴邊,又把一生一世作為信條的晉王殿下踩了個大坑。許多事上能做出準確冷酷判斷的人,竟就這麼簡單被擺了一道。
再一想剛剛對她說的那些話,此時更像射出去被反
彈的冷箭,統統往自己心窩子上捅。
他第一反應想把人抓住,但蘇晚吟沒給他這個機會。
她輕而易舉退開兩步,恭敬跪安,“遺落平安符的確是晚兒過失,才讓程夫人有機可趁,害王爺不痛快。”
他思緒還沒徹底籠清,隻道,“程時安快馬加鞭回京就為了以自身功勳換父皇一道重新為你們賜婚的聖旨。”
“本王才···”
“王爺不必解釋,晚兒明白。”
這是蘇晚吟第一次大膽截斷他的話,她眉梢眼角全是清冷淡漠,仿佛怎麼都抓不住,這感覺讓他非常不安。
“蘇晚吟···”
“多謝王爺的魚,晚兒就不打攪王爺歇息了。”
她轉身就往外走,半點留戀都沒有。
裴明奕還有一肚子的話想問,然而抬起的手臂僵在半路,眼睜睜看她離開。
那般清瘦的背影,一出門就好似籠了漫天漫地的孤寂,看得他心裡發寒發痛。
蘇晚吟出去沒多久,裴明奕就掀了桌子,動靜大得整個院子都能聽見。
“徐行,即刻派人就護國寺查,哪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蘇晚吟直勾勾盯著天花板看了一夜,早上芸萱進來伺候她洗漱時,她眨了眨眼,才覺眼皮又酸又脹。
昨晚的事芸萱也知道了,後悔自己自作主張,“小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要是您昨晚沒去王爺那兒···”
蘇晚吟表情木木的,聞言
扯出一絲笑,“問題不是去不去,也與旁人無關。”
芸萱聽著更難受了。
然而蘇晚吟才換了手臂上的藥,房門就響了,順子輕聲道,“蘇小姐,王爺親自給您送早飯來了。”
芸萱看蘇晚吟臉色,見她好看的眉毛蹙了蹙,“哪敢讓王爺在外頭久等,快請。”
外頭的順子和裴明奕都鬆了口氣,然而門一開,出來的不是芸萱,而是蘇晚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