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2 / 2)

七峰反手持刀,雙目瞪大如牛,他發現她把自己當猴一樣戲耍,在屋子裡繞個不停,他喘著粗氣,也停下了,桀驁地抬了抬頭,“十二年前你什麼都做不了,長大了你以為你就能當救世主了?”

林越舟頭皮發緊,心裡針紮似得難受,磨牙道:“做不了救世主,還做不掉你?”

七峰冷笑一聲,“彆忘了,這是誰的地盤!來人!”

“人呢!都聾了嘛!”

門板轟然倒下,阿刀被一腳踹進來,七峰一愣,雙眉緊皺,倒退至門邊,對上一雙殺紅的雙眼。

藍袍淩亂,墨發飛揚,握刀的指尖微顫,時安在土屋裡急速掃視,看見林越舟站在床上,眉頭輕展,抽出牛皮鞘短刀扔了過去。

“外麵還沒處理乾淨,要幫忙叫我。”

她飛踏三步,淩空接住,長約一尺半的短刀在她手裡揮得虎虎生風,再低頭時,隻瞥見時安一截袍角。

有了兵器,局勢便不全然由七峰引著走了,她麵色一凜,三步並作兩步橫刀掠向對方麵門,七峰豎刀上挑,兩刀相撞,顫聲不止,二人各退三步。

看到門外生死未卜的兄弟,七峰心中怒極,反手刺去,刀環錚錚有聲,如催命符般可怖。

林越舟側身一跳,七峰急而轉腕,斜劈下去。

速度之迅,力道之猛,她不得不屈膝迎之,眼皮一抬,七峰的猙獰麵目赫然現在眼前,刀鋒凜冽,溢著寒氣。

她感肩上有如千斤之鼎,對方狠壓,短刀就止不住地顫抖下移。

越是這種時刻,越不能露怯,她眼裡露出一種肆無忌憚的狂妄來,嘴角啐出血沫,“瘋主,就這點本事?”

肩上又沉三分,割裂衣衫,左肩上緩緩流下一道血跡,她深吸一口氣,額上冷汗涔涔,看似無意地抬眼,卻是終於看清了十二年前的凶手之一。

她嘶喊一聲,用儘全力上抬手腕,刀鋒擦著彎刀猛衝。

和七峰氣力對決於她沒有優勢,左手轉而一鬆,右手持刀上撩,七峰一失勁,身子前撲,正迎短刀。

再想轉身,終是遲了些,冷刀正中肩頸,鮮血直流。

林越舟趁機連續出刀,近劈、斜斬、上挑、下刺,一刀接著一刀,打得七峰毫無喘息餘地。

末了,大踏一步,身子驟然騰起,刀鋒再次直衝麵門。

七峰抬刀欲抵,短刀卻急轉直下,下一瞬,青月彎刀落地,耳邊沒了聲響,一切歸於沉寂。

……

半月高懸,沒了廝殺的夜晚原是又清又透的,時安和林越舟共坐於簷下一條長板凳上,麵朝陣陣翻滾的江麵,江風掠過,簷角傳來清脆銀亮的鈴音。

時安拎起腳邊一壇未開封的新酒,倒上一碗遞給對方,她雙手撐在凳沿,嘴角掛笑,“不怕喝醉了,這群人跑了啊。”

十幾個水匪被時安揍得鼻青臉腫,全身上下多處刀傷,捆在石磨邊,基本是動彈不得的狀態。

“想什麼呢,不是喝的,喏,看看你肩膀,都成飛瀑了。”

說罷,起身走至她左肩,赤紅血液凝固在層疊衣衫間,指尖小心翼翼地撥弄開,露出翻飛皮肉,“有點疼,你忍一下。”

“這能有多......疼死了啊!”

緩緩淋下的酒液似針似羽,痛癢交錯,林越舟口中長籲,長睫上掛落一顆晶瑩汗珠,沒待痛感再次來襲,肩上頓覺酥酥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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