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愣了下,隨後上前一步,左眼裡的銀白散發寒芒。
在這片寒芒的映照下,那些紙糊的觀眾紛紛消失,那些擺放整齊的長凳則自行跳動起來,紛紛向戲台的方向靠攏,仿佛在逃避白?眼中那輪銀月的照映。
白?視線一直向前看去,戲台前的觀眾小販已經全都消失了。
那些木凳則跳到了戲台上,接著整個戲台像紙疊的似的,戲台上的長袍表演者以及眾多物件,全都折疊縮小。
最後折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色箱子,這時箱子的蓋子打了開來,從裡麵探出了一隻戴著白色手套的手。
這隻手又縮回箱中,然後在拉扯著什麼,猛地用力一提。
從箱子中拎出了一道身影。
這是個穿著長大褂的男人,臉上戴著張白色的笑臉麵具,左手戴著白手套,右手則是黑手套。
他抬起腳,從箱子裡走了出來,朝著白?彎腰鞠躬。
「主子莫怪,百戲跟您開個玩笑。」
「玩笑?」
白?朝他看去,左眼裡的銀月閃閃發光,銀色月華落在這個自稱"百戲"的男子身上。
他的身影頓時失去了些許質感,仿佛要就此消失。
撲通一聲,百戲跪到了地上,高舉雙手,然後對白?行五體投地大禮。
「主子我錯了,我真錯了。」
「長久以來,一直隻能用不完整的姿態進入塵世。」
「如今得以用完整的姿態踏足塵世,百戲有些得意忘形。」
「請主子放心,百戲對主子忠心耿耿,必然會輔佐主子,為主子掃平一切障礙。」
他趴下的時候,羅閻才發現,這東西的笑臉麵具後麵,根本什麼都沒有。
或許扒掉那大褂和手套,剩餘的,就隻有空氣。
突然,羅閻閃過一個念頭。
於是沉聲道。
「你的真身,其實是這身行頭?」
百戲抬起身子,朝羅閻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主子的摯友,一猜就中。」
白?乾咳了兩聲:「這有什麼,剛才我就猜到,你的真身是那座戲台。」
「嗯,這樣說也不對。」
「事實上,你的真身可以變化成任何事物吧?」
百戲高呼:「主子慧眼如炬,沒錯,百戲最拿手的,就是"以假亂真"。」
「隻要無法識破"假",那百戲就是"真"的。」
白?腦袋亂成一團。
"什麼真的假的,它在說啥呀,不行,我不能讓它發現我聽不懂。"
「嗯,還算有點本事。」
「也不枉我第一個把你完全解放出來。」
「記住,以後彆給我耍小手段,不然有得你受的。」
百戲連連稱"是"。
「行了,暫時先這樣吧。」
「有需要我再找你。」
白?揮了揮手。
百戲站了起來,不動聲色地掃了羅閻身後的火陽真君一眼,接著轉了一圈,突然身體散成千百隻白鴿飛上了天空。
這時白?才長出一口氣,然後將眼罩拉下,轉過身笑眯眯對羅閻道。
「怎麼樣,我表現還可以嗎?」
羅閻點頭,也把火陽真君收回去。
「你最好彆太信任它。」
「這家夥給我的感覺太狡猾了。」
「什麼得意忘形。」
「剛才它根本就是在試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