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司法島回來,年紀已經不清,仿佛隨時一腳踏進棺材裡的朱清貴咳嗽兩聲,拄著拐杖走進大廳裡。
今年剛討的第七房‘姨太太’,不過三十歲的楊雙鳳便迎了上去。
挽著朱清貴的手,一臉心疼地道:“老爺,不就一個身份現在還不明不白的小丫頭,死了就死了唄,怎麼用得著你親自走一趟司法島,隨便讓子安子賢他們過去問問也就罷了。”
朱子安,朱子賢正是朱清貴的大子和二子。
朱清貴哼了聲,包皮骨的臉龐上雙眼圓睜,眼神如噬人的猛虎,把楊雙鳳嚇了一跳。
“你懂什麼。”
“再說,朱月跟我已經做過基因檢測,確實是我的女兒沒錯。”
“我的女兒不明不白地死了,我這做父親的,難道還不能為她跑一趟?”
楊雙鳳一臉委屈地說:“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了,我隻是心疼你。”
朱清貴倒是挺寵愛這剛娶過門不久的七太太,歎了聲,伸手輕撫楊雙鳳的臉龐:“我語氣是重了點,你不要怪我。”
“不敢。”
朱清貴‘嗯’了聲,走向書房。
楊雙鳳這時用香巾擦了下剛才被朱清貴摸過的地方,小心掩飾眼裡的厭惡。
來到書房,屏退左右。
朱清貴才道:“朱月也是這兩年才認祖歸宗,但這丫頭在外麵野慣了,不服管束。”
“其實我對她也沒什麼感情,死了也就死了。”
“不過前兩天管家收拾她的遺物時,發現一本日記,上麵記載了一些東西我很在意。”
楊雙鳳把一個茶杯放到朱清貴身前:“參茶,老爺,你趁熱喝。”
朱清貴抿了一口,說道:“那本日記上提到了一種名為‘天蟲丹’的東西,朱月稱它能夠脫胎換骨,可以讓一個普通人變成一個高手,更能讓人延年益壽。”
“小鳳啊,我已經不年輕了。”
“我就快死了。”
“可是我不想死啊。”
“我還想多陪你幾年。”
“所以這‘天蟲丹’,我是勢在必得。”
“那個姓羅的年輕人殺了朱月一行,最終‘天蟲丹’肯定在他的手上。”
“我去一趟司法島,除了確認這個年輕人的長相外,更重要的,是讓周管家有機會,去跟城主秘書處的金秘書見一麵。”
楊雙鳳奇道:“老爺,你讓周管家見金秘書做什麼?”
“打聲招呼。”
朱清貴冷笑道:“對‘天蟲丹’感興趣的不止是我,地表兵團,城主辦公室,他們都有濃厚的興趣。”
“到了現在,誰還管朱月他們是怎麼死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天蟲丹’是否在那個姓羅的學生手中。”
“然而,無論兵團還是城主辦公室,他們畢竟是地城管理層,有些事情不宜出馬。”
“我就不一樣了。”
“姓朱的什麼事沒做過,我找金秘書,願意做些臟活累活。”
“也希望城主辦公室在這方麵,替我做些遮掩的功夫。”
“如果一切順利,今天晚上,那姓羅的小子就會在這間書房裡。”
“我就可以從他口中,問出‘天蟲丹’的下落!”
下午一時。
楊雙鳳回到自己房間裡,門打開,一個二十七八,帶著幾分邪意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長安給七娘請安了。”
這是朱清貴一個侄子,張長安。
看到他,楊雙鳳眼睛裡都快溢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