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陳家的人來了。
羅閻在校長室裡見到了陳望。
潘人鳳又變成了一個隻會種花養魚,偶爾沒事擼擼貓的糟老頭。
一掃醫院時的沉重。
兩隻眼睛似乎隨時都會合上睡去。
“小羅啊,進來吧。”
“這是陳望先生,飲馬陳氏的三當家。”
潘人鳳幫膝上的老貓順著毛,老貓腦袋上的毛早長齊,看見羅閻,好像不怎麼待見,轉了個身,腦袋埋進潘人鳳的衣服裡,蹭了蹭懶洋洋地趴著不動。
羅閻的視線落向陳望。
之前在基地,陳望去贖人時,他和閆文博見過這個飲馬城的代表。
自然認識。
陳望則仔細打量起羅閻。
羅閻他自是見過。
隻是當時他的十分心神,有七分在閆文博身上,剩下那三分,也不見得全在羅閻身上。
畢竟當時在營地裡的時候,他也不知道,閆文博身邊這個年輕人,是個狠人。
真正的狠有人!
“羅閻同學,彆來無恙?”陳望笑眯眯地說道。
羅閻輕輕頷首,便聞一把聲音響起。
“好大的架子,三叔主動跟你問好,你就隻是點個頭?”
羅閻循聲望去,是個二十六七上下的女子。
長相中上,眉目間帶著些許煞氣,以及,幾分恨意。
羅閻微微眯了下眼睛,掩飾赤眸中浮現的圈圈銀華。
‘窺道銀眸’看去,那女子頭上的信息之線,自然浮現出對應的信息。
‘陳楚楚,26歲,飲馬陳氏族人。’
既然都已經開了神藏,羅閻就順道窺視了下她的心聲。
‘就是這廝殺了光烈,可惡,仇人就在眼前,我卻不能給弟弟做些什麼。’
羅閻心中了然。
原來是陳光烈的姐姐。
陳楚楚見羅閻盯著自己,勃然大怒:“鼠輩,你看什麼!”
羅閻移開視線。
也不打算跟她糾纏。
羅閻不喜歡口實之爭。
他不是楊立偕,他是個務實的人。
如果陳楚楚願意給他機會,他不介意送這個好姐姐去九泉下,跟她的弟弟相會。
見羅閻挪開視線,陳楚楚以為他心虛,冷笑道:“我道你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原來也不過是個看見女人就挪不開視線的貨色。”
“看啊。”
“繼續看啊。”
“我不介意。”
陳望連忙乾咳了聲:“楚楚,少說幾句。”
他看了眼潘人鳳,見老校長昏昏欲睡,似乎沒有注意這邊。
便微笑著說道。
“羅閻同學,我們這次來,是專門來向你道歉的。”
“另外,這是我們陳家做出的一點補償。”
“請你務必收下。”
他把一個手提箱放到了桌子上,打開,裡麵整齊排列著一瓶瓶藥劑。
以及一個儲存器。
“這些是‘增元劑’,另外,這個儲存器裡有一式絕學的資料。”
羅閻朝箱子裡的東西掃了眼,然後看向陳望。
“不必了。”
“陳家沒有做錯什麼,無須補償。”
陳光烈既然已經被逐出陳氏族譜,自然也就不是陳家子孫,因此羅閻這話,也沒什麼毛病。
另外,就算陳光烈沒有被陳氏除名,他也不會拿這些東西。
拿了陳家的東西,那南門村78口人的性命又算哪門子事?
‘乳臭未乾的小子,在我麵前擺什麼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