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下流淌著一灘鮮血，看起來已經離死不遠，可下一秒，那血肉模糊的身體飛快複原，等他轉過身來的時候，他已經看不出受傷的樣子了。
羅閻微微眯了下眼睛。
剛才他可沒有手下留情。
沒想到高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挺過來，而且恢複得這麼快。
此時。
在羅閻的視野裡，浮現出一行信息。
【化獸姿態.血犼：在保持理性的前提下，獲得了凶獸般的姿態和能力，由於承載的獸血較為純粹，因此激發出了神異的能力，獲得巨力和高速再生的特質。】
“血犼...”
“果然，你也成了血裔。”
羅閻抬起‘龍雀’：“但真讓我意外，變成野獸的你，居然能夠識破幻覺。”
說話間，羅閻臉上的黑色麵譜消失了。
高霖的重瞳裡閃過笑意。
“畢竟我舍棄了不少東西，要是舍棄了這麼多東西，還無法換來識破幻覺的能力，那我乾嘛要浪費力氣去做這些事。”
羅閻點頭：“你的確舍棄了很多，就連尊嚴也不要了。”
高霖哈哈笑道：“在生命麵前，尊嚴算什麼。”
“隻要傻子才會為了尊嚴不要自己的性命。”
“而且，我覺得現在這樣也不壞。”
“這個樣子，讓我仿佛又回到了年青的時候，渾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力量。”
“哪怕受傷，也會飛快恢複。”
“再也不用擔心什麼時候突然就倒下了。”
羅閻看著他輕聲道：“你真可悲。”
“你應該知道，給予你這種力量的是什麼東西。”
“因為它們，我們失去了家園。”
“你竟然還跟它們同流合汙。”
高霖暴喝起來：“你閉嘴！”
“你還年輕，你懂什麼！”
“當你哪一天到我這個年齡，當你發現自己一天不如一天，當你每天都能夠聞到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腐朽氣味。”
“你就會知道生命的可貴！”
“你就會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暴射而去，一拳轟向羅閻，拳鋒未至，空間已經變得扭曲，生出微微凹陷之感。
這給人一種錯覺。
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排擠著羅閻。
這是純粹的力量！
這是能夠影響空間的偉力！
刀光暴起。
‘龍雀’一刀劈在高霖的拳頭上。
劈碎了那種異樣的扭曲。
高霖的拳停了下來，重瞳中露出不可置信的光芒，然後便見羅閻握刀的手，翻起一片片散發著絲絲寒意的鱗片。
這些鱗片迅速浮現蔓延，轉眼羅閻全身已經遍布龍鱗。
隨後死氣彌漫，一根虛幻的彎角，從羅閻的額頭冒了出來，散發著濃鬱的死亡意蘊。
接著一團淡淡的血色光芒，自羅閻的胸口透出，光芒滲透出衣物，仿佛某種凶獸的眼睛在羅閻的胸口張了開來。
如果說剛才羅閻隻是散發著驚人的煞氣，那麼現在，羅閻身上散發出來的，便是如同凶獸般的暴戾。
高霖仿佛聽到背後傳來某種饑餓野獸吞咽口水的聲音，更有被凶獸長舌舔過脖子之感。
強橫如他，一時間，竟然生出了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