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丈夫和他又在聊一些就職的問題,寡言少語卻心思敏感的丈夫總是想帶給我安全感,致力於無時無刻告知我他在哪裡做什麼。

動機隻是出於怕我覺得寂寞。

或許他們之後還會在某個咖啡館談更細節的問題,但現在他又是那麼認真地,想要讓我知道更多關於他的事情。

我不意外,在丈夫的社交圈裡,估計都有傳聞,他有一位體弱多病、身體虛弱、頭腦遲鈍的清秀妻子吧。

隻要是男人,說到這裡都會擺出或多或少的羨慕情愫。

多好呀,永遠嫻靜地在家裡像大和撫子一樣等待著丈夫回家的妻子,不那麼聰明,情商也不用那麼高,沒有多舌的朋友,隻要抬起頭,就是安靜傾聽的姿態,吃得很少,皮膚也冰冷而蒼白。

但隻有我知道,每次他低聲地一邊把今天帶回家的鮮花放在我身邊,一邊說著今天上班的事,說著說著,就會沉默地久久不言語,握著我的手,深深地低下頭去,痛苦而寂寞地閉上眼。

上班顯然沒那麼有趣。

但哪怕隻是我多說兩句回答的話,他就會開心地擁抱我。

“夫人這樣,有去看過醫生嗎?”客人說完學校的建設情況,目光移向角落裡看奢侈品包包圖冊的我,禮貌地問。

丈夫沉默了片刻,“有帶她去德國看過,醫生說……,她……在德國玩得很開心。”

客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轉移了話題:“難得來一趟,我想回去的時候,看看灰原。”

丈夫沒有應答,隻是轉頭看向我。

我實在是不太好選擇。

五顏六色的包包就像一隻隻美麗的蝴蝶,眼花繚亂的醜得各有千秋。

但是我總得花點錢,來解釋丈夫努力賺的錢到哪裡去了。

“夢光,”他溫柔地喊我的名字。

我抬起頭,看向他。

丈夫輕聲道,似乎怕打攪了我的圖冊品鑒,“我們……有段時間沒有去看灰原了吧。”

我沒什麼話說,並不是因為這個名字感到情緒複雜,而是實在沒什麼話可以接的。

“等會吃完飯,一起去看看他,好嗎?”他這樣道,商量的語氣中帶了些期許。

出門對我來說是很艱難的事,作為Level D階級的吸血鬼,我隻要被陽光直接照射到就會灰飛煙滅。

丈夫知道我的皮膚不能夠受太陽直射,認為我有多形性日光疹之類的家族光敏史。

家裡的窗戶都有特殊的太陽光處理裝置,在我的承受範圍之內。

如果有出門的需求,我就需要全身都塗上血族長老院旗下邦德集團特製的太陽防曬霜,它昂貴而稀有,一瓶就足夠買我想要的包。

丈夫寧願預支薪水支出這一筆不菲的資金,也願意換取我出門的次數。

他可以不厭其煩地像虔誠的匠人一般,一絲不苟地幫我完成出門前的繁瑣儀式,這通常需要耗費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隻要一打鬨或者我不配合,又要拖上一兩個小時,重頭再來。

看著他翡翠般的眼眸,我合上圖冊,點了點頭,反正什麼事情我都基本上會答應他:

“好,我也很想念他。”

他露出笑容,比我去公司看他自己還要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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