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我是企業家吧?”他微微偏頭,俊美的麵容上銳利的鳳眸眼尾有著昳麗的弧度與色彩。
“那,那是什麼……”我不太明白,赧然地問。
“嗯…就是要這樣聽起來很正經但是根本就不知道做什麼的回答啊,”他輕快地笑起來,耳旁的耳鐺在陽光下閃爍著旖旎耀眼的光,“你就是非常厲害的企業家夫人…什麼的?”
我似懂非懂。
來到禪院家以外,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知道應該做什麼……一方麵是身體的原因,散步或者熟悉周邊的環境都要小心翼翼地做好出行準備,一方麵是社交方麵。
我在禪院家的社交幾乎是圍繞著丈夫一個人展開的,當鄰居遞給我見麵小餅乾和下午茶邀請卡的時候,我甚至坐在輪椅上很恭謹地行了禮,讓對方不知道該怎麼回我比較好。
而我的閒暇時間…因為不需要做家務的關係,大部分時間都在花錢,或者做插花刺繡繪畫這種事情,以至於當隔壁的鄰居夫人邀請我參加當地主婦的活動的時候,除了整理和料理,我總是能夠拿相關活動的第一,讓周圍的主婦都誤以為我是非常厲害的世家出身,雖然說這麼說也沒錯啦。
儘管、
很不習慣。
但是……
還是很開心。
當被周圍人衷心誇獎的時候,被投來悲憫以外羨慕的目光的時候…苦惱地插花卻獲得了意料之外的讚歎,不再死氣沉沉地放在房間的角落,反而被誇獎是“藝術品”的時候,以往覺得枯燥而反複描摹的書法被放在展廳展覽的時候……就像昏暗的房間裡照射進來了亮光一般,不自主地就會感到快樂,露出柔軟而欣喜的笑容來。
還有……
當我們在禪院家之外,看著煙火璀璨的煙火大會慶祝結婚四周年紀念日的時候。
“我,”丈夫罕見地很緊張,素來露出矜傲而澹靜的神情的他居然會露出這樣的神色,讓我很意外地也跟著緊張起來,“我…我準備了四周年的結婚紀念禮。”
“什、是什麼,”他今天穿了一身新的黑色西裝,正式得像要出席婚禮一樣,我也結結巴巴地,攥緊了袖子。
“這個,”他小心翼翼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禮盒,敞開時露出裡頭晶瑩剔透的水晶。明明他以前都是用一點都不神秘的表情遞給我禮物的。現在卻露出了不成熟的神情。
“珠、珠寶?”我眨了眨眼睛。
“嗯,大概吧,是我讓五條君幫我找到的。”他囫圇模糊地道,低下眼睛,把它拿出來,放在手心。
莫名地聽到這個名字,我的眉頭控製不住地輕跳。
“說是人魚的眼淚,能夠讓人重新站起來…”他這樣道。
我看著他認真地神色,表情奇怪,“你…你花了多少錢買……”
說到這個話題好像戳到他隱秘的隱藏點,在我嚴厲的申斥下,他才散漫地說花了卡裡一大半的錢,聽到這裡我氣得兩眼一黑,感覺自己要立馬產生醫學奇跡站起來了。
就算離開了禪院家,丈夫依然和家族保持著密切的聯係,我倒是基本上從來不過問了,禪院家也就像從來沒有見過我這個人一樣,倒不如說對我這個把好不容易著調一點的繼承人又變得不著調的女人毫無感情。
雖然是在外麵,他的吃穿用度仍然是那樣子,總是花非常不必要的錢去買珠寶首飾以及收藏一些術式藏經,聽到他說人魚的眼淚什麼的,我氣得幾乎反而要掉眼淚了。
“你、你……”
“彆這樣,夢光,你吃下去的話,或許就能夠站起來了。”
“你神經病!他是騙你的!夢光我吃了這個會死掉的,會噎死的!”
“啊,服用方法是個問題呢……”他露出思量的表情,“有點太大了呢。”
“這個不是重點!為什麼你會聽他的話啊…!那個人的話你你你都信,你,你真的是!”
“夢光,這個產地有標明的,在萊茵河的羅蕾萊礁石……”
“……神經病…!不要跟我說話。”
“夢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