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帆溫柔的臉,和記憶裡的媽媽措不及防重疊了。
傅周顧的瞳孔微微緊縮,想起生日那天和媽媽大吵的那一架,心口再度堵住了。
傅周顧道:“放心吧,不會通宵的,你卷子還沒寫完呢,快寫吧。”
傅一帆被最後一道大題難住了,演草紙都寫了兩頁了也沒算出來。
傅周顧乾脆拿過傅一帆的演草紙,一言不發,刷刷刷,把答案寫了出來。她本來隻想寫解題思路的,可馬上就放學了,來不及了。再說,以傅一帆的腦袋瓜,直接看答案也不影響她學習消化。
傅一帆眼也不眨地看著傅周顧一氣嗬成,抬起的眼眸充滿了驚豔。
“你好厲害,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那是因為你還沒刷過它的十幾個變異題型,刷過那些你就會覺得——哇,這個超簡單!
傅一帆正寫著最後一題,潘朗手插校服褲兜跟著嶽利平一塊兒回來了。
秋老虎正熱著,潘朗乾嘛把手揣褲兜?穿著半截袖揣褲兜,這是冷還是熱?
真是……潘朗繼強買強賣之後的又一個人類迷惑行為。
傅周顧這會兒熱得額頭還有點兒冒汗,沒開空調已經是對秋天最大的尊重。
潘朗走過傅一帆桌邊時,突然冷酷地說了句:“我陪你留堂,大不了留一夜。”
班裡立刻傳來起哄聲。
傅周顧:“?????”
——我媽說說就算了,你誰啊?
——你愛一夜你一夜,你彆捎上我。
潘朗的同桌讓開了地方,潘朗坐到了自己的座位,嶽利平的卷子也發到了傅周顧這裡,不知道怎麼也給潘朗發了一張。
傅周顧接過卷子,下課鈴響了,嶽利平吆喝著組長收卷,交完卷子的趕緊走,走的慢了就挨罵。
“都磨嘰什麼呢?快點兒!都堵到這兒是想怎樣?想欣賞一下傅周顧是怎麼讓牛皮飛上天的?”
傅周顧:“…………”
——我要是有那肺活量,第1個先把你吹走。
傅一帆小聲道:“我去外麵等你。”
傅周顧比了個OK。
被罰著一起寫新卷子的幾個同學,一看卷子都快哭了,怎麼比上一張還難?第一題就不會是什麼鬼?這種卷子讓傅周顧十分鐘寫完四分之一?不如直接讓她把卷子吃了比較快。
哭死,老師我實在不想寫了,傅周顧不吃我能吃嗎?吃完讓我回宿舍成不?
嶽利平一副鐵麵無情的樣子,才不管他們死活,一麵催著同學們趕緊走,一麵對傅周顧道:“你可以挑,隨便哪麵兒都行。”
傅周顧拿起筆,故意用嶽利平撕零散的演草本演草,嘴裡道:“不挑。”
嶽利平半睜著滿是褶子的眼皮道:“行啊,都敢跟老師擺臉色了。你不挑正好,十分鐘寫不完,今晚你就在教室抄100遍試卷!計時……開始!”
傅周顧埋頭開寫,都是她熟悉的題型,看一眼就知道怎麼做,甚至有的看一眼就知道答案。傅周顧飛快地寫了三四題,正準備寫第五題,就聽走廊外喧鬨的放學聲中傳來一個熟悉的名字。
“周遲,你怎麼跑我們這兒了?你來找誰?”
周、周遲?!
傅周顧立刻抬頭,第1次覺得自己的眼就像鷹眼,居然一眼就能隔著整個班級連同窗戶看到走廊的周遲。
周遲就靠在窗戶邊,跟對麵的人說話,對麵的人是……傅一帆?!
Oh!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