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五六分相像,是阿瑩的孩子。”老爺爺突然眼眶通紅,眼角流下渾濁的淚水。
桑瑜心裡一動:“您認識我外婆?”
老爺爺點點頭,一邊杵著拐杖往單元門裡麵走,一邊招呼桑瑜他們跟上。
“阿瑩和阿潼是家屬院兒裡的兩支花,當時她們可出名了。”
老爺爺走上樓梯,又回頭看了桑瑜一眼,追憶道:“你眼睛長得像阿瑩。”
所以她的外婆名字叫阿瑩,那麼那位阿潼又是誰呢?
外婆的閨蜜嗎?
“當時我們幾個是最好的朋友,可惜最後都分道揚鑣了。”老爺爺重重地歎息一聲。
走到房門口後,他扭頭看向桑瑜,大概是在等著她拿鑰匙。
桑瑜確實有鑰匙,當初離開瑞士的時候,史密斯先生就給她了,讓她代替自己祭奠亡妻。
“我來。”傅遠聲接過鑰匙,插進鎖孔裡,好一會兒才打開。
門一開,一陣陳舊的腐朽味道迎麵而來。
盧滎護著桑瑜往後退了兩步,等灰塵散儘後才扶著她進去。
老爺爺好奇地看了傅遠聲和盧滎兩眼,然後笑著搖搖頭,跟在他們後麵一起進去了。
“當年,你外公說他要去找你外婆的遺體,可是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我還以為他早就……”
老爺爺又抹了一把淚。
桑瑜遞過去一張紙巾,安慰道:“外公他很好。”
同時,她心裡也震驚不已,外婆竟然連屍首都沒有找到嗎?
那外公讓她回來祭奠什麼?
這是一套老式的套二,大概一百平左右。客廳裡麵放著一張沙發,沙發對麵是一台老式的電視機。
茶幾上麵堆滿了書,傅遠聲把那些書上的灰塵擦掉,桑瑜這才看清,都是些軍事研究方麵的書。
專業得,她連有的書名都看不懂。
心裡的某個猜測似乎也在漸漸得到驗證。
客廳外麵有個大陽台,陽台上擺著兩排花盆,桑瑜似乎穿越時光,看到兩個老人穿梭在房間裡,一人坐在沙發上看書,一人提著水壺在陽台上給花草澆水。
金燦燦的照樣灑在兩人身上,一切都是那麼寧靜而美好。
“這些花草都是你母親種的,阿瑩他們兩口子可沒那功夫照顧它們。”老爺爺見桑瑜看向陽台已經腐朽的花盆,解釋道。
“外婆她是做什麼的?”桑瑜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好奇。
老爺爺卻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
“咦?這不是秦老爺子嗎?年輕的時候不顯年輕,老了也不顯老,他現在長得簡直跟以前一模一樣。”傅遠聲站在電視櫃旁邊的立櫃前,從櫃子裡拿出一張照片說道。
桑瑜心裡一沉,連忙過去接過照片,果然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秦老爺子。
而跟他勾肩搭背站著的,正是她的外公,史密斯先生。
再往旁邊,應該就是眼前這位老爺爺了,眉眼間依稀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