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啥了？”顧惜武略帶驚恐地瞥了桑瑜一眼。
隻不過這次，桑瑜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與此同時，醫院病房裡，已經靠在秦禦博懷裡勉強睡著的方芳，突然感覺手上的傷口又痛又癢。
她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撓了幾下，可是這一撓，就把外麵裹著的紗布撓開了，然後她就聞到從傷口裡麵散發出來的一種極臭極惡心的味道。
“啊？！我的手，我的手壞了！”方芳尖叫一聲，吵醒了跟她一起躺在陪護床上的秦禦博，也吵醒了躺在病床上肖野。
肖野睜開眼的瞬間，眼裡的戾氣幾乎要噴薄而出。他幾乎下意識地就想拿起手邊的所有東西，砸向聲音的來源。
不過當秦禦博打開病房燈的時候，他眼裡已經恢複如常，隻剩兩潭枯井般的雙眼，讓人在裡麵看不到任何生機。
“怎麼了？”秦禦博心疼地湊近去看方芳的手，然後被那個味道熏得“嘔……”的一聲，直接吐了出來。
他向來是溫文爾雅的，這次實在是生理反應，忍不住。
在他吐出來的瞬間，肖野往這邊看了一眼，然後用被子把自己整個蒙了起來。
“你嫌棄我？你是不是嫌棄我了？”方芳被痛癢折磨著，心情異樣煩躁，都顧不上在秦禦博麵前裝一裝了。
秦禦博倒是沒察覺到什麼，隻是抱歉地看了她一眼：“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去叫醫生過來看看。”
“博哥哥，我好害怕，要是我的手殘疾了怎麼辦？我真的好害怕，我現在隻有你了……”方芳靠在秦禦博胸口，哭得梨花帶雨。
秦禦博確實是心疼她的，隻不過現在整個房間的味道實在太酸爽了，讓他沒有辦法集中精力感受美人兒的溫情。
“你放心。”秦禦博屏息凝氣，說出這三個字已經是極限。
然後就衝出病房，去找醫生和護工去了。
方芳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神陰沉了許多。她泄憤般把枕頭扔向肖野：“沒用的東西！隻知道睡！不知道這裡臟了嗎？趕緊起來打掃乾淨，不然待會兒你博叔叔回來被熏到了，看我怎麼教訓你！”
“怎麼著？我叫不動你了是吧？看來那個老家夥在你心裡也沒多重要，要不然我就讓醫院給她停藥好了……”
方芳的話還沒說完，肖野就掀開被子下了床，去衛生間擰了帕子來，一點點擦拭乾淨秦禦博吐出來的東西。
因為靠近了方芳，她手上的味道直往他鼻子裡鑽，他沒忍住，也吐了出來。
方芳氣得一腳踹在他臉上：“狗雜種！連你也敢嫌棄我！”
肖野整個身體被推進臟汙裡，他像頭困獸般，整個人散發出想要撕碎一切的暴戾氣息，看方芳的眼神自然也帶了幾分狠戾。
方芳被他陰冷的眼神嚇得瑟縮了一下，然後又隨手把茶幾上的玻璃茶壺砸向了他，直到看到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了滿臉，她心裡才暢快了一點。
“這是怎麼了？”秦禦博推門進來，看到滿地狼藉，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