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確實有欠考慮,以為隻要爺爺接受了桑瑜,家裡其他人就不會再為難桑瑜。
可是今天爺爺讓顧薇薇來找他,就像是狠狠打了他一巴掌,提醒他有些事情不能稀裡糊塗地過去。
在他解決好這些之前,他確實沒有資格要求桑瑜嫁給他,為他生育孩子。
“你是孩子的母親,享有一切母親該有的權利,這一點我向你保證。”秦禦霆見桑瑜已經擦乾眼淚,靜待他的回複,心裡莫名有些慌亂。
桑瑜點點頭,感激地朝他笑笑:“所以,我們就此彆過,希望秦先生前途璀璨,幸福圓滿。”
“多謝。”秦禦霆臉上表情晦暗不明,看桑瑜的眼神更是複雜得讓她不敢直視。
她立刻就想回房間收拾東西,哪怕先去酒店住幾天都行。
現在她已經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實在沒有辦法再跟他共處一室。
相信驕傲如秦先生,也不會對她死纏爛打。
“你可以繼續在這裡住,直到你找到合適的住處為止。即便隻是看在秦溪的份上,我的行為也不過分,對嗎?”秦禦霆攔住桑瑜,滿臉客氣疏離地說道。
就如同,他真的隻是作為秦溪的小叔,對她施以援手而已。
桑瑜簡直想對他豎起大拇指,這角色轉變,比小孩子變臉還快。
不過也是,人家是堂堂秦氏集團繼承人,難道還因為小小一個她,痛哭流涕嗎?
這世界上可有太多比愛情重要的東西了。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離開。”秦禦霆說完就往門口走,隻是還沒打開房門就被桑瑜叫住。
“不行!你不能走!”
秦禦霆疑惑地回頭看她,桑瑜有些囧地把手機遞給他。
上麵是秦溪剛發來的消息:“天呐,這是誰造我小叔的謠?居然說他吃錯藥,腎虛不舉,秦家或後繼無人?氣死我了,讓我查出來是誰散播的謠言,我一定弄死他!”
跟著消息一起發來的還有一條新聞鏈接,新聞標題以秦氏集團神秘繼承人首次亮相吸人眼球,然後內容裡把秦禦霆的病情說得很嚴重,特彆強調了他剛接手秦氏集團,卻貪圖享樂,私生活混亂,把自己腎都給玩兒壞了,這樣的人難堪大任,秦氏集團或將步樓家後塵。
新聞上附帶的照片上是秦禦霆一臉虛弱地被韋安扶著進入這棟公寓。
而現在,公寓下麵堵滿了記者,就等著現場采訪秦禦霆呢!
“嗬,有人急了。”秦禦霆嘲諷一笑,早在查清桑晴聯合保姆給他下藥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那保姆雖然心比天高,但是常年受秦家森嚴的規矩約束,怎麼可能突然生出要給他下藥的念頭,還那麼巧地跟桑晴不謀而合?
而且那麼猛的藥,也不是隨便誰都能弄到的。
顯然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怎麼辦?你要不要開新聞發布會澄清一下?”桑瑜有點著急,秦禦霆那樣風光霽月的一個人,才剛回國還沒在大眾麵前亮相就被這樣汙蔑,以後還怎麼樹立威信?
而且秦氏集團的股價,應該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吧?
“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去澄清,會有人相信嗎?”秦禦霆虛弱地咳了兩聲,麵色慘白的樣子,真像是一個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
桑瑜又擔心又著急,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秦禦霆心裡突然像是有一股暖流通過,剛才還在哭訴自己受了多大委屈,有多害怕他家人找她麻煩,恨不得離他八丈遠,可是現在又這樣真情流露地替他擔憂,所以,她其實也並不討厭他的吧?
“你放心,我會讓人先給你找好住處,護送你離開。不會讓這件事情影響到你。”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我走了,你怎麼辦?”桑瑜氣惱地說道。
秦禦霆幽幽歎了口氣:“我向來不喜歡跟彆人共處一室,更不習慣彆人的貼身照顧。加上韋安在媒體麵前露過相,不可能過來,大概隻能靠自己了,生死有命吧。”
桑瑜先是有些心疼這樣脆弱的秦禦霆,可是不經意間捕捉到他眼睛裡一閃而過的狡黠,她瞬間惱怒起來:“那你就自己照顧自己吧!”
堂堂秦氏集團繼承人,怎麼能賣慘逗她?
“好。”秦禦霆頹喪地躺在沙發上,捂著胸口一個勁咳嗽,恨不得把肺都咳出來。
桑瑜出門的腳步怎麼也邁不開,最後轉過身來瞪著他:“你是腎虛又不是得了肺癆,咳嗽什麼?”
“我沒有腎虛,是藥物引起的多器官受損,包括了肺。”秦禦霆解釋道。
桑瑜一臉你看我信不信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