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到底一把年紀,扶不住朝下墜落的蔣煊怡。
怒火與焦灼並存,她眼底老淚在憤怒中縱橫,跌跌撞撞,被蔣煊怡帶著,跪倒在地上。
“煊怡,煊怡你看著哀家,太醫馬上就來,煊怡……”
胸口那把劍,貫穿的那麼深,蔣煊怡一張嘴,大口的血從她嘴裡湧出來,“……”
她想說句話,想說我不想死,想說救我。
可就連發出一點聲音的力氣都沒有了。
手顫抖著想要抓住太後的手,或者胳膊,或者衣袍,隨便什麼,抓住一點,就像是抓住了生的希望。
可哆哆嗦嗦,根本抬不起來。
禦書房的門被推開,急促的腳步聲虛無縹緲的傳來,蔣煊怡感覺到有人扶住了她的胸口,有人在翻她的眼皮,有人……
太醫急切的跪在地上,檢查蔣煊怡的情況。
可那劍,直接貫穿心臟,他們到的時候,蔣煊怡已經沒了脈搏呼吸。
太醫隻能頂著被降罪的風險,朝太後和二皇子道:“太後娘娘,殿下,蔣二小姐的傷……回天乏力。”
“啊!!!”太後抱著蔣煊怡已經一動不動的身體,歇斯底裡般一嗓子怒吼,哭的撕心裂肺。
二皇子站在太後身後,垂眼看著,一言未發。
在太後發瘋般吼叫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後,太後忽然抬頭,看向徐西寧,“將她拿下!”
猩紅的眼底帶著熊熊怒火。
徐西寧對上太後的憤怒,輕描淡寫,“尚方寶劍有先斬後奏之權,臣婦無罪,反倒是蔣煊怡,勾結琉倭賊子,殘害我朝百姓,毒殺朝廷命臣,就這些罪名,死她十次都夠。”
太後整張臉迸發著憎恨,“那也輪不到你來定罪!”
徐西寧挑眉反問,“若是等到旁人定罪,那必定是輕輕舉起輕輕放下,最終無罪釋放,就像是……”
徐西寧垂眼看著太後。
神情近乎殘忍冷酷,“……臣婦現在才知道,當時被刑部尚書問斬的蔣國公,是假的,真正作奸犯科勾結外敵的蔣國公,早在有些人的幫助下,金蟬脫殼逃之夭夭了。”
太後那滿臉的怒火,頓時一僵。
二皇子錯愕看向徐西寧,“你說什麼?”
徐西寧一瞬不瞬看著太後的反應,道:“在曆山,我們抓到了澄明的心腹,難忍酷刑逼供,澄明的心腹招供,說蔣國公還活著,當時被刑部尚書問斬的,不過是個替代品。”
當然,這隻是徐西寧和傅珩的猜測。
但不妨礙此刻拿出來詐一下太後的反應。
太後那眼底,不可思議的震驚濃的甚至超過二皇子。
徐西寧沒了興致。
儼然,太後也被蔣國公騙了。
徐西寧朝二皇子抱拳,“臣婦奉命前往濟南府,如今平定濟南府暴亂,順利回來,此番具體事項,臣婦已經寫了折子,二殿下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