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這個意思。
他就是覺得徐西寧身上透著一股難過……
算了。
青靈山上濃煙雖然重,但火勢其實沒有那麼大。
那幫人也不傻,他們也怕火勢太大把自己燒死呢,搞出點濃煙來,不過是虛張聲勢吸引彆人的注意罷了。
附近撿了不少樹枝,給山洞口做了個偽裝,徐西寧就近挖了些止血消毒的藥草回來。
山洞口被堵著,裡麵不太有光。
徐西寧就著一塊還算平整的石頭,將弄回來的藥草碾碎,先給春喜的傷口敷了,剩下的,交給發財,讓他給他們的人弄。
生死關頭沒有男女有彆,隻有陰陽相隔。
傅珩靠著冰涼的石頭,側頭看徐西寧,“你說,他們是什麼人?”
徐西寧在傅珩一側坐下,緩了口氣,一邊看自己手臂的傷一邊道:“琉倭人。”
傅珩笑起來,“你說你這人,我之前試探你,你什麼都不肯說,現在倒是知無不言了,那他們想乾什麼?”
徐西寧無語,“你其實根本不是中毒才體弱吧?你是話太多把精氣都說完了吧!”
傅珩讓她懟的咳嗽兩聲,帶著點疲憊的笑,“他們是奔著上穀大營來的。”
徐西寧扯下一條衣裙上的布條子,捆綁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上麵糊了點草藥沫子,沒接這話。
傅珩就像是快死了,一定要在死前多說兩句話免得吃了虧似的,“山上屯兵五千,難道妄想靠著這五千兵力擊潰上穀大營呢?”
徐西寧斜了他一眼,“都快斷氣了,就不要試探我了吧。”
傅珩笑,“你都打成這樣了,我還試探什麼啊,不試探了,倒是她,你該想想怎麼解釋吧。”
傅珩下巴點了春喜那邊一下。
徐西寧順著看過去。
春喜縮成一團,垂著腦袋發呆,手一下一下的扣著地。
徐西寧收了目光,抹完最後一點藥沫子,那草藥的汁液蟄的傷口疼,她倒吸一口冷氣,“這五千人,是來試探上穀大營兵力如何的,五千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足夠打一場了,一場下來就能看出對方的門道。”
傅珩看著徐西寧,昏暗的光線裡,徐西寧疲倦的臉上帶著血汙,她靠在背後的石頭上,半閉著眼。
眼底的血汙有被擦過的痕跡。
是哭過。
抹淚抹的。
“我聽說,那日禦前,你和陛下說,西北軍那一百人並非繳械投降,而是被磷粉燒死?”
徐西寧閉著眼,睫毛很輕的顫了一下,沒支應。
傅珩正要再問,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雜亂的說話聲。
“人在哪?艸!不能讓那幾個人跑了!給我搜!”
春喜剛剛還在發呆,聽到聲音,一個激靈躥到徐西寧跟前。
警惕的盯著外麵。
徐西寧拍拍春喜的小臉,提了刀,輕手輕腳走到山洞口。
是四個黑衣人。
“艸特娘的,竟然給我們水裡投毒!找出來,千刀萬剮了!”
外麵黑衣人怒火衝天,發瘋似的拿著刀亂砍,找人。
徐西寧驀的回頭,朝傅珩看去。
投毒?
昏暗的光線裡,她看不到傅珩的臉。
但總覺得那病秧子病歪歪的笑了一下。
“拿下!”
外麵,忽然傳來傅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