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收買趙巍?
還是想要有彆的打算?
皇上的沉默讓太子心跳的幾乎要嗆出咳嗽來。
就在太子幾乎遭不住這份沉默時,皇上忽然道:“退下吧。”
太子一愣,冷汗刷的冒出,幾乎瞬間浸透衣衫。
退下吧?
什麼意思?
太子惶恐不安看向皇上,皇上卻已經不再看他,隻起身朝趙巍走過去,“趙將軍才回京,便讓你受這一場驚嚇,朕心中慚愧。”
趙巍慌忙起身,抱拳行禮,“陛下折煞老臣,太子殿下親自為老臣準備下榻之處,老臣感激不儘。”
皇上實實在在扶了趙巍一把。
“朕知道你心裡惦記傅珩,就不多留你了,朕不便出宮,你去看傅珩的時候,替朕帶句話,告訴他,朕一定不會讓他委屈的。”
一麵說,皇上一麵扭頭吩咐內侍總管,“你一會兒親自把趙將軍送去傅珩那邊,從庫房挑些用得上的藥品補品,一起帶過去,再帶幾個太醫,務必好好給朕調理傅珩的身子。”
內侍總管領命。
皇上不再多言,趙巍抱拳謝恩,從禦書房出來。
他從禦書房出來的時候,太子還跪在那裡沒動。
普元寺的方丈倒是朝皇上行了個禮,跟著一起出來。
年過四十的趙巍,因著常年在邊疆吹那風沙走石,一張臉,比京都那些官員要滄桑的多。
但也更帶蕭殺之氣。
縱然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往那一站,便威氣逼人。
普元寺方丈一臉慈眉善目,朝趙巍雙手合一行了個佛禮,“貧僧聽說,趙將軍是傅世子的師傅?”
皇上才下旨,要敕封傅珩為鎮寧侯府世子,普元寺方丈從善如流改口。
趙巍笑道:“不過是他小的時候,隨便教過點皮毛,稱不上師傅。”
普元寺方丈歎一口氣。
“貧僧和趙將軍接觸不多,但與傅世子的父親,卻是關係匪淺,當年他亡故,貧僧著實難過了許久。
“若非傅世子的病迫在眉睫,貧僧又萬幸會一點醫術,能幫忙調理,有忙碌分神,隻怕貧僧現在還在悲痛中。”
傅珩給趙巍寫信,提過普元寺方丈幫他調配解藥的事。
趙巍沒有過多的意外。
隻是一臉善意的笑,“讓方丈操心了。”
普元寺方丈擺手,繼而苦笑道:“貧僧能幫著調理傅世子體內的毒素,卻無法醫治自己的陳疾。”
趙巍挑眉,疑惑詢問:“方丈可是哪裡不舒服?”
普元寺方丈十分不見外的道:“偏頭痛,好多年了,對了,趙將軍在西北征戰,見多識廣,可知道什麼治療偏頭痛的偏方?”
趙巍幾乎一個瞬間心跳繃了一下。
荊棘沙。
他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反應便是這個。
但這是琉倭國細作招供的一種依賴性極強藥效十分霸道的藥。
壓著加快的心跳,趙巍大大咧咧笑道:“方丈真是抬舉我了,軍中醫務之事,向來都是軍醫在忙,不瞞方丈說,我雖然腿上有腿寒的毛病,但其他地方還算康健,已經好多年不吃藥了,湊巧了,這次回京,我還真帶了個軍中大夫回來,一會兒給你問問。”
方丈也爽朗一笑,“不吃藥是好事,如此,多謝將軍了。”
兩人並肩而行,出了宮,各奔東西。
方丈回普元寺。
趙巍則上馬直朝鎮寧侯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