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役委屈,是他娘的是大理寺少卿親自指定的牢房。
但他隻能啞巴吃黃連,自己抗下所有的錯。
“小的這就換。”
兩步上前,哢嚓給傅珩把牢門打開。
“世子爺,您,您挪個地兒。”
傅珩抱著自己的耗子弟弟,“弟弟,聽見沒,他們讓咱們換個地兒去死,走吧,黃泉路上做個伴兒。”
五福心驚膽戰看著傅珩,“世子,那邊甲字號牢房,乾淨舒適,陛下說了,不許他們審訊您,您……”
當著外人,那句內侍總管特意提的話,他不好開口。
隻能說:“您快放下這耗子,先去那邊吧,身體要緊。”
傅珩抱著他耗子弟弟,“那不行,去了那邊就沒耗子了,這可是我剛剛結拜的弟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在牢房的日子裡,同年同月同日生死,我和他結交於患難,苟富貴勿相忘。”
瘋瘋癲癲。
抱著那耗子,病懨懨的就出了牢房。
“那邊甲字號牢房乾乾淨淨,沒有鼠蟲,世子爺可彆把這個耗子帶過去啊。”
耗子一窩不知道生多少呢,若是帶過去,那邊鬨起鼠患,還得再費力清除,大理寺主薄忙攔一下。
傅珩病的一張臉素白,乾裂而無華的嘴皮很輕的顫抖,朝他說:“你嫌棄我的兄弟?”
大理寺主薄:……
我特娘的!
那是個耗子!
眼見僵住,旁邊那衙役忙道:“這樣,我給世子爺準備一個小籠子,咱把耗子兄弟關進小籠子裡帶過去,行嗎?”
傅珩瞥了他一眼。
“行啊,我是哥哥,我住大籠子,他是弟弟,他住小籠子,我倆一對兒囚徒,黃泉路上手牽手,到了陰間擺喜酒。”
大理寺主薄:……
吸了口氣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沒轍,隻能轉頭安排人去找關耗子的小籠子。
五福道:“世子跟前那親隨呢?”
大理寺主薄臉上帶著為難,“陛下隻說,不許審訊傅世子,但沒說不許審訊旁人,發財被拉去審訊了。”
五福慌忙看了傅珩一眼。
傅珩隻抱著他那耗子弟弟,垂著眼,一言未發,就像是沒聽見一樣。
五福擺擺手,“行了,彆廢話了,快帶路,把世子送去甲字號,你趕緊去看看哪間牢房合適,彆世子辛辛苦苦走過去,還得陪著一起找房子。”
大理寺主薄也不想再和這神經病多待一會兒,正好得了這個空,先行一步,隻交待那衙役跟好了。
他一走。
衙役看看傅珩,又看看五福。
一把掏出徐西寧給他的一隻簪子,往自己頭上一插,“哦,不好,我有點頭暈,哦,我暈過去了要,大概暈一盞茶的功夫、”
說暈。
就暈。
咣當。
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