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坐在那高處。
臉色鐵青。
兵部尚書卻心頭忽然冒出一個讓他冷汗大出的猜測。
如果皇上走了。
二皇子從濟南府帶著人馬殺回來,殺光了琉倭賊人,那這皇位算誰的。
是皇上的?
還是二皇子的?
隨著猜測,兵部尚書那如雷鼓動的心跳再次加快。
這次二皇子前腳離開,琉倭大軍後腳抵達。
會不會有人為了皇位,勾結外敵。
冷汗如雨,兵部尚書連忙高呼,“陛下不可啊!陛下是大家的主心骨,陛下在,士氣就在,陛下若是離開……”
大理寺少卿直接打斷兵部尚書,“他們怎麼會知道陛下離開!難道你還要去告發?”
朝堂之上,頓時爭論從開不開城門,變成了皇上要不要先逃。
皇上本就難看的臉色,在眾朝臣激烈的爭論中,愈漸開始猶豫。
眼見皇上明顯是動了心思。
兵部尚書破喉規勸,“陛下,前朝景武帝在兵臨城下的時候離開京都,結果卻是他的三子順利平息戰火繼而登基,景武帝落一個意外身亡的下場,陛下萬萬不可!”
兵部尚書的高呼讓皇上遲疑的心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大理寺少卿歇斯底裡道:“陛下的幾位皇子全都仁義恭順,誰會和景武帝的逆子一般!”
皇上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那紊亂的心神冷靜下來,抬手一擺,“不要吵了,朕不會走的,傳令下去,工部尚書擅做主張,違抗皇命,論罪當誅,如今念其苦勞,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若能守住城牆,他功過相抵,若不能,便是誅九族!”
城牆處。
工部尚書親自打開城門,放西山大營的人馬進來。
得知西山大營損失過半,城門卻緊閉不開的時候,工部尚書才剛剛將坍塌的城牆修補完。
正累的像狗一樣喘。
一聽這個,幾乎連歇息都沒歇息,撂下一句,“皇上不讓開,我開,到時候處罰我頂著!”
上馬就往城門口衝。
翻身下馬,直接開門。
被重創的西山大營將士這才得以進了城門。
隻是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便急速衝向城牆。
西山大營統帥,肩窩處的傷口一直流著血,上了城牆,匆匆包紮,便開始新的作戰指揮。
然而,先前在城牆底下兵力耗損太重。
軍中弓弩手幾乎隻剩下一半。
而底下琉倭大軍傷亡幾乎為零。
怒火遊竄五臟六腑,西山大營統帥急的冒火。
明明隻要一早就上了城牆用箭弩壓製的話,根本不會到這個地步。
可戰機已經被延誤。
眼看琉倭大軍要搭了雲梯就上城牆。
忽然——
如雨的箭密密麻麻射發出去。
西山大營統帥震驚側目。
就見不知從哪來的一幫人,衝上了城牆。
有人手提藥箱,蹲下身去給受傷的將士包紮。
有人手持弓弩,背背箭囊,拉弓射箭。
工部尚書帶著一個老頭朝他走來。
“將軍,這是吉慶堂的掌櫃的,王伯,國難當頭,吉慶堂所有的夥計基本都來增援。”
不等工部尚書語落。
背後又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
“還有我們!”
是另外幾家商鋪的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