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
傅珩一直坐著那轎輦抵達禦書房門前,才十分嬌弱的任由內侍扶著,從轎輦上下來。
禦書房裡。
濟濟一堂。
兵部尚書,工部尚書,禮部尚書,吏部尚書,戶部尚書都在不說,還有大理寺少卿和雲陽侯。
傅珩進去的時候,一眼看見雲陽侯,眼底閃過疑惑。
琉倭人來襲,雲陽侯府可是大門緊閉,一個家丁都沒出。
現在他怎麼來了?
瞧見傅珩進來,雲陽侯臉上帶了點不自在,朝後退了一步。
原本坐在桌案後的皇上,在他們三個進來的時候,立刻起身。
繞出桌案便親自迎上去,
一把握了趙巍的手,“朕替京都的百姓,替天下蒼生,謝老將軍了!”
又看向高振傑,“你們受苦了。”
卻沒看傅珩。
隻高呼一聲,“來人,賜座。”
傅珩身子弱,高振傑受傷頗重,內侍搬來三把椅子,在皇上那桌案旁邊,雁翅排開。
皇上親自扶了趙巍落座,“趙老將軍快坐,幸虧趙老將軍及時帶兵來救,不然……”
皇上吸一口氣。
臉上的感動濃的那麼明顯。
“朕真的不敢想那後果!”
話音一頓,皇上這才朝傅珩看去,“怎麼不見宣府統帥?”
感激沒有傅珩的。
質問倒是有。
傅珩病歪歪的靠在椅子上,一臉我要死了的樣子,勉強起身,“臣不知道啊。”
皇上皺眉,“不知道?你們進宮的時候怎麼不叫他一起,若非他及時帶兵來救援,你們哪能抵抗得住。”
傅珩險些冷笑出聲。
皇上這是先前關押他,後來生死存亡的時候又用他。
現在臉上掛不住,便要想個法子給他扣個罪名來找台階下?
便是扣個罪名,也急瘋了吧,連情況具體如何都來不及核查清楚?
傅珩病歪歪的道:“啟稟陛下,京都鏖戰,並未見宣府一兵一卒,臣不知道他們是何時在何地援救的。”
皇上臉上表情一僵。
不是說趙巍帶兵馬及時抵達嗎?
皇上朝趙巍看去。
趙巍忙道:“啟稟陛下,臣在去濟南府的中途收到消息,琉倭大軍突襲,臣便沒有繼續往濟南府走,而是改道去了東營。
東營統帥不敢擅離職守,卻也心急如焚,便借給臣三千人馬回京援救。”
說著話,他從懷裡取出一封信函。
遞給皇上。
“這是東營駐軍統帥給陛下寫的認罪書,無召入京,實因情況特殊,並非抗旨不尊,還望陛下恕罪。”
那信函瞬間就像是滾燙。
燙的皇上連伸手去接的勇氣都沒有。
當時他聽普元寺方丈的建議,強行推行軍權回攏,東營駐軍那邊,他斬殺了東營統帥麾下兩個副將,並且將東營統帥的妻兒母親全部接到了京都,這才逼得他上交兵權。
皇上一張臉火辣辣的難受。
抖了一下手指,接過那信函,眼底裹上惱羞成怒的怒火,“宣府的兵馬呢?”
趙巍一臉疑惑,“臣不知啊,臣借了東營的兵馬就急速趕回來,若是宣府那邊收到消息的話,按理說,應該比臣來的早啊。”
皇上捏著那信函。
轉頭看向兵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