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聽說,你這功夫,是跟著傅世子學的?”
太後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忽然開口。
這話,是徐西寧在禦書房說的。
太後此刻能說出來,便是向徐西寧表示,禦書房有她的心腹,她早有安排。
徐西寧轉身行禮,道:“是。”
太後打量著徐西寧,“從前你唯唯諾諾的,倒是騙過了所有人,虧得哀家讓你給傅世子衝喜,不然,你們倆要蹉跎多久才能成親。”
她忽提此事。
徐西寧一拜,“謝太後娘娘成全。”
太後笑著,有一下沒一下的用茶盞的蓋子輕輕撇著那並不存在的浮沫。
“哀家還擔心你會記恨哀家賜婚,現在好了,不必擔心了,隻是……”她抬眼,略顯蒼老的目光帶著並不友善的深邃,看著徐西寧,仿佛那眼神要將她洞穿,“你如何知道,普元寺方丈是琉倭細作呢?聽聞在獄中審訊杜二的時候,你出力不少。”
徐西寧幾乎一個寒顫打過。
她不知道太後在這個琉倭突襲的事件裡究竟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
但徹底明白傅珩為什麼要在大戰之後吃元精丸了。
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徐西寧道:“回太後娘娘的話,臣婦愚鈍,並不知曉,不過是去獄中探望世子的時候,世子提及一二,說可以博弈,臣婦才試一試。
女子三從四德,臣婦向來對世子唯命是從。”
太後瞧著徐西寧,眼底帶著厭惡的冷意。
那眼神,仿佛在看什麼肮臟至極的晦氣東西。
但嘴角含著笑,“難為你聰慧,倒是從杜二嘴裡問出不少來,可惜皇上糊塗、”
太後噓一口氣。
“不過,你放心,哀家已經下令,釋放刑部尚書了。”
正說話。
那邊太醫起身。
太後便話音打住,朝太醫問道:“如何?”
這太醫一直給太後請平安脈,算是太後的心腹。
“傅世子脈象紊亂,虛弱中又有脈搏強力跳動,大有強弩之末的架勢,隻怕……”
他目露擔憂,看了徐西寧一眼。
“隻怕不是太好,伺候需要靜養,興許能養回來。”
太後眼底,緊繃的一縷神色散去。
滿麵哀痛,“都怪陛下,先前非要扣押傅世子在大理寺牢房,眼看打不過倭賊才釋放,好容易打敗了倭賊,陛下又那般……”
太後說不下去。
狠狠歎息一聲。
朝徐西寧道:“你先帶傅世子回去,哀家會派最好的太醫日日為他調理身體。”
徐西寧一臉被太醫的話嚇到的樣子,臉上帶著六神無主,慌亂點頭。
太後命人抬了軟轎,將傅珩送回鎮寧侯府。
等徐西寧和傅珩一離開,太後看向太醫。
太醫忙道:“臣剛剛所言,全是事實,傅世子身子這些年先是被毒所害,後來又被普元寺方丈以醫治的名義掏空了,這次大戰又耗費精血體力,隻怕沒幾天了。”
太後點了點頭,沒說話。
太醫收拾了藥箱,默默退下。
約莫過了一刻鐘。
偏殿的門再次被咯吱推開。
一個模樣嬌俏的姑娘從外麵進來,“太後娘娘怎麼在這裡?”
來人正是蔣國公府二小姐,蔣二小姐,蔣煊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