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你執掌朝政,豈是能說不去就不去的。”太後在二皇子後背重重拍了一下,嗬斥。
二皇子終於從太後身上起來,站在那裡抹眼淚。
“可皇祖母不是說,要讓太子哥哥來接替我嗎?”
他那目光,真誠到讓太後心裡發堵。
太後就是覺得二皇子好拿捏,當初才選了二皇子。
這個蠢貨,竟然這是真心想要讓太子上位?
也不想想,一旦太子上位,你還有命活?
壓著心頭煩躁,太後好言道:“你聽錯了,哀家沒有這個意思,你做的很好。”
二皇子一臉不信任,“可孫兒殺了蔣國公,皇祖母那麼護著蔣國公的,皇祖母不怨怪孫兒?”
太後心口疼的錚錚的,卻得咬牙說:“你做的對,他,他該死。”
這話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每說一個字,她心口都狠狠的抽一下。
“真的?”二皇子眼底一下露出欣喜的亮色,“皇祖母真的不怪孫兒?”
跟著,他便一下哭出來。
“昨兒在禦書房,皇祖母昏倒,那些朝臣逼著孫兒處置蔣國公,當時孫兒害怕極了,孫兒既怕當不好這朝堂的家對不起列祖列宗,又怕讓皇祖母難過,在孫兒心中,皇祖母比朝堂要重要。
“今日早朝,孫兒原本想要問罪那些昨日逼迫孫兒的人。
“可偏偏禦史上奏,鬨出了蔣煊怡的那處宅子,還找出那個柳兒。
“皇祖母,孫兒真的很害怕,這皇位太難坐了。
“朝臣們現在還在禦書房,等著孫兒處置蔣煊怡呢。”
蔣煊怡跪在地上,狠狠的打了個激靈。
她從小就瞧不上二皇子。
覺得他蠢笨又天真。
當時太後選人的時候,是她在旁邊遞話,說自己心儀二皇子。
可現在看來,她怎麼都覺得二皇子好像不是表麵看起來這般愚蠢。
“我該怎麼處置你?”二皇子忽然轉頭,看向蔣煊怡。
一臉的淚,看上去像是個傻子。
可蔣煊怡莫名被他那眼神激的背後一片冷汗。
生平頭一次疑惑,他真傻嗎?還是裝的?
打個激靈,蔣煊怡無措而惶恐的看向太後,“父親和哥哥對不起太後娘娘,更對不起家國,如今他們咎由自取,煊怡……煊怡甘願替他們受罰。”
三言兩語,將自己摘出去。
太後怎麼可能真的罰蔣煊怡。
可二皇子說,一片朝臣還在禦書房等著呢。
太後摁著胸口,壓著心頭艱澀,朝二皇子問:“那宅子,當真是蔣國公府的?”
二皇子點頭。
“幾位禦史大人一起彈劾,說宅子裡搜出不少原先屬於永安王的東西,宅子從表麵看起來,隻是那條街上幾個不起眼的院落,但實際內裡,院落打通,修葺的富麗堂皇,堪比禦花園。
“甚至議事廳的樣子,都模仿了金鑾殿。
“皇祖母,孫兒該如何是好?”
太後真的要讓蔣國公這騷操作氣死了。
他為什麼要這樣啊!
偏偏再怒的氣,她也無法發作,那人死了,她心頭隻剩下悲痛,尖銳的悲痛紮的她身上肌膚一寸寸的疼。
卻也不得不道:“宅子沒收,一切充公,屬於永安王的東西,按照舊製,另外保存起來,其餘的,入國庫。”
二皇子點頭,又看向蔣煊怡,“那她?”
太後沒好氣的道:“她隻是一個弱女子,她能有什麼錯。”
二皇子立刻道:“可有禦史上奏,說當日徐西寧上門討債,是蔣煊怡慫恿蔣國公對外宣布世子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