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隻有一句話……皇上病危,朝臣欲扶太子上位,內務府已經將新的龍袍準備好了。
病危。
這兩個字很有意思,幕僚接過鄴王手裡的布條看了一眼之後,倏地攥緊長指驚恐道。
“到底是病危,還是已經駕崩?又或者已經被太子殿下殺了?殿下,看來太子殿下的目標很明確,一是除掉咱們,二是登基為皇,說不定這疫症是他們弄出來故意陷害咱們的。”
至於他們先前想要算計太子,讓他重新擁有一位太子妃,如今皇上都自身難保,這件事情自然也就會耽誤。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沉了下去,如果太子殿下真的登基,或者大臣們都決定要推太子上去,那太子殿下第一個要殺的,會是誰?
幕僚齊齊看向鄴王,一個個後背都竄出冷汗,事情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呢?太子明明什麼都沒有,明明那麼勢弱,為什麼突然間像是布了一個天羅地網似的就讓他們都逃不出去了?
“殿下,該如何是好您還是得早點定奪。”
鄴王俊臉此刻陰沉得可怕,滿身殺戾氣息暴漲,來回踱步間他站在前院冷眼看著厚重的大門。
不過是一門之隔,可他們卻可笑的出不去了。
“拿紙筆來。”
江溪端了紙筆過來,鄴王迅速寫了一封信,隨後江溪將那兩支箭取了下來綁上信之後朝著遠處的位置射了出去。
外麵。
有人奔向平步公公。
“公公,裡頭射了一支箭出來。”
平步懶懶的抬了一下眼皮,窩在椅子裡動都懶得動一下,哼笑了一下。
“讓他弄,總也要給他留條縫不是,不然後麵的事情怎麼弄下去呢,去,跟著他們,看看他們乾什麼。”
“是。”
屬下縱身一躍就上了屋頂,悄無聲息如脫兔一般朝著那箭的方向掠了過去,不消片刻追上目標,遠遠地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平步公公,您說這鄴王殿下當真那麼容易被咱們困住?”
平步接過小太監端過來的熱茶,淺淺喝了兩口冷笑了笑。
“那自然是不能的,鄴王殿下應該是在等。”
等事態的發展,等皇上的反應,等太子殿下的反應,雖然被困在鄴王府,但府外麵的力量一定也不容小覷。
如今。
鄴王想要等的消息他們已經適時的遞進了鄴王府,就看他的反應了,平步冰冷的眼神看向方才箭射出去的方向,笑了笑,想來,鄴王殿下已經做好決定了。
一個半時辰之後。
那出去追蹤的屬下飛奔了回來,落在平步公公的麵前施禮道。
“幾道城門處的人開始多了起來,看著都是百姓打扮,但卻大多都是男子,外麵進來的這一部份,加上一直蹲在城裡的這一部分,鄴王府恐怕有相當數量的幫手了。”
平步眼神微微淩厲了,抬眸環顧四周。
“讓他們都打起精神給咱家要著點,那些人隨時都會攻過來,一個不小心傷的可都是自己的性命,另外,讓人去通知五小姐,就說鄴王府很快就要有動靜了。”
“是。”
隨後平步也一改先前那慵懶的模樣,撫了撫腰上的鞭子,眉尾的淩厲便鋪滿。
然而。
平步卻沒想到派出去的小公公在進茗苑之後,等了足有小半個時辰也沒有等到楚天妤回來……
而此刻的山間路上,一輛馬車正快速的往前走著,楚天妤坐在馬車上,眼睛被蒙著,雙手向後被綁著,風拂進來的時候,是一股她從未聞到過的陌生氣息。
等等!
楚天妤微微蹙眉,馬車裡有龍涎香的味道,非常淡,但卻還是很熟悉。
是他!
心陡的往下劇沉,楚天妤心驚肉跳間,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如果沒有猜錯,此刻坐在她對麵的應該是鄴王殿下。
鄴王冷眼看著她的神情變化知道她已經猜到了什麼,抬手輕撫著她的臉蛋,冷聲問她。
“是不是很驚訝本王還會出現在你的麵前?”
楚天妤稍微閃開了一些,避開他的撫觸,可鄴王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拖到自己的懷裡,戾色怒道。
“本王已經知錯了,已經完全改了,並且在善待於你,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呢?”
“相信你什麼?”窒息衝湧上來的時候,楚天妤一邊掙紮一邊艱難說話“你一邊訂著親,一邊納著側妃,一邊想著怎麼威脅我,你還有臉說你在補償我?”
做了那麼一丁點事情,就該對他感激不儘,就該原諒他了?
聽著楚天妤嘲諷的質問,鄴王眼中陰沉滿滿,傾身過去,扯了她臉上的巾子與她四目相觸。
“那不過都是權宜之計,男人上位一向不擇手段,你該知道的,但本王從未傷害過你,你也該知道。”
他要是真的動了手,楚天妤上一世是他的人,這一世也同樣該是他的人。
“楚天妤,是不是一定要本王得到你,你才會心甘情願地留在本王的身邊,不會那麼心狠,那麼恨本王?”
說著鄴王的唇便俯身咬在了楚天妤的脖頸上,楚天妤臉色一白,冷聲道。
“我會馬上死,比上一世死得更快,更早!”
陷入肌膚的牙齒倏地一鬆,鄴王緩緩鬆開了她,看著她絕美的容顏,看著她倔強又無情的模樣,鄴王突然間俯身將她緊緊地抱進了懷裡,痛苦又陰戾。
“為什麼?本王這般的籌謀,想讓你做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你為什麼要不斷地壞本王的事?”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和太子籌謀出來的,鄴王想過,如果單是太子或者是楚天妤,他絕對有能力一戰到底,可太子和楚天妤一旦聯手,他便有些措手不及,若是加上慕容世家,他是有絕對勝算的,可慕容世家現在將了他一軍……
“你是怎麼出來的?”
楚天妤冷聲問著他,鄴王深深地睨著她,笑了笑。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