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巧雲的雙腿一軟,狠狠的跌跪在地上。
她臉色慘白,聲淚俱下的哀求:“相爺饒命……奴……奴婢沒有勾引肖二公子。”
她有心想要說出,三小姐傷了她的事情,可轉念一想,她若是說出那件事,那她和周媽媽合謀害三小姐的事情,不就徹底兜不住了?
到時,彆說相爺想讓她死,恐怕大夫人也不會饒過她。
還有三小姐,她剛剛準確的說了她家住的地方,那就是威脅警告的意思。
總之,三小姐傷了她的事情,她肯定是不能說的。
巧雲一時間六神無主,說出來的話,都是顛三倒四的:“奴婢就是受了傷,不知不覺的昏迷過去了,對,我受傷昏迷了,然後我一睜眼醒來,就被人綁了起來。”
“所以,我就被人當作是三姑娘,被婆子捆著沉塘。奴婢是無辜的,奴婢真的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相爺明察啊。”
巧雲說著,額頭狠狠的磕在地上,不過頃刻就磕破了皮,流了不少的血出來。
沈黛也跪在地上,為巧雲求情。
“父親……巧雲她說的,應該都是真的
。她對我忠心耿耿,她明知道,我仰慕肖二公子,她怎麼可能會背叛我,要爬肖二公子的床呢?這一切,肯定是一場誤會,還請父親,不要杖斃巧雲啊。”
如果讓巧雲就這麼死了,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嗬,她絕不會讓她這麼痛快的咽氣。
肖景裕在旁邊站著,驚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事情一再逆轉,他整個人幾乎都是懵的。
這會兒,看著沈黛為巧雲求情,他忍不住說了一句:“可我記得,我昏迷前喝的茶水,就是這個巧雲端過來的。”
“我喝的茶水裡被放了藥……這分明是她,故意要算計我的。”
沈黛聽到這個曾經無比熟悉的聲音,她體內的血液似乎在刹那間都翻騰了起來。
她緩緩的攥著拳頭,慢慢的抬起頭來,淡淡的看向肖景裕。
她的眼底流轉著,幽深的黑潭,那裡麵流動著生生不息的寒霜。她周身的氣息,彷佛刹那間都變了。
她看著肖景裕的目光,冰冷至極。
肖景裕……砍斷了她的雙腿,毀她容貌,殺死她的弟弟。這一筆筆血淋漓的血債,前世她討不回,這一世,她定要連本帶利千倍百倍的討要回來。
肖景裕一怔,怎麼都沒料到,沈黛會用極其冰冷的眼神看著他,在她的眼中再也看不見對他的絲毫情意。
沈從山早已耐心耗儘,他聽著肖景裕說的話,雖然知道這事情還有蹊蹺,但他不想再節外生枝。
他扯了扯唇,當即便定義了:“肖二公子,可能就是這個丫頭也仰慕你,所以她才偷偷給你下了藥,膽大包天的算計了你。”
“我看這樣吧,這個丫頭我就交給你處置,她是死是活,全看肖二公子的意願。改日,我會備上一份厚禮,登侯府門再向靖安侯請罪吧。前院還有事,我先走了。肖二公子自便……”
肖景裕有些不甘心,可他也不敢和沈從山硬頂,畢竟沈從山是一國丞相,這手裡握著的實權,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得罪的。
沈從山見肖景裕沒有異議,他看向韓氏,眼底掠過幾分警告,讓她好好的招待這些貴客,不可再生其他的事端。
韓氏哪敢不應,紅著眼睛頷首點頭,送走了沈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