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安不能出事。
她絕對不允許他離自己而去。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次,還沒來得及彌補他,他怎麼能就這樣死了?
沈黛的眼睛發紅,她竭力讓自己冷靜。
這時候,她不能亂。若是她都亂了,誰還能救她的弟弟?
沈黛緊緊的攥著手掌,任由尖細的指甲嵌入肉裡。
她絲毫不感覺疼,這一刻,她隻覺得自己的頭腦無比的清醒。
她一邊疾步走著,一邊看向趙鵬,低聲問道:“這件事,可有稟告給父親?”
趙鵬連忙點頭:“奴才第一
時間就通知了相爺,奴才來的時候,已經有大夫入內,為五公子診治了。可奴才瞧著,五公子那個樣子,恐怕是凶多吉少。”
說著,他便忍不住,又繼續哭了起來。
沈黛心裡難受的厲害,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
她竭力忍住淚意,溢出眼角。
大概半刻鐘的時間,他們便到了沈懷安居住的院落。院子不大,所有的陳列都很簡單,幾乎沒有什麼綠植的擺設。
門簾那裡,甚至還有一些破損起毛了。
一眼望去,幾乎沒有什麼好的東西,廳堂裡就隻有簡單的桌椅,那桌子甚至還缺了一角。
踏入門內,就看見幾個奴才,在門口守著。
大夫正在裡麵,給沈懷安診脈,沈從山背著手,來回不停的在屋內徘徊走動。
他看見沈黛來了,原本沉鬱的臉色,頓時緩和了幾分。
“黛兒你來了?”
沈黛似乎沒聽見沈從山的招呼,她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躺在床榻上,臉色慘白毫無血色的沈懷安。
他就像是一個破敗的娃娃般,毫無聲息的躺在那裡,若非胸膛那裡還有些微的起伏動靜,她還以為懷安已經斷氣了呢。
沈黛的一顆心,幾乎痛如刀絞。
她閉了閉眼,一雙眼睛滿是猩紅。
沈從山見她沒有回應,本來還有些生氣,但看到她的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沈懷安那裡,他歎息一聲,心裡的火氣,頓時消散幾分。
“黛兒,你彆擔心,不過是喝了幾口水而已,懷安應該沒事的。”
沈黛狠狠的咬著唇瓣,她一言不發的走到了床邊,就那麼低垂眼眸,靜靜的看著沈懷安的麵容。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夫把脈結束。
沈從山連忙問道:“李大夫,懷安他如何了?應該沒事吧?”
李大夫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水。
他目光有些複雜的看向沈從山,而後緩緩的搖了搖頭:“五公子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好。我剛剛雖然為他紮了針,逼出了一些湖水,可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我待會再開個方子,先煎藥給他喝下去,再看看情況吧。若是他明日能醒來,就會轉危為安,倘若醒不來,恐怕……他永遠都不會醒來了。”
沈從山聽了,臉色猛然一變。
“怎麼會這樣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