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馬夫這個態度,鐵定被人用銀子封了口。
可是,如果沒了命,那銀子也就封不住他的嘴了。
果然,沈黛沒有久等,馬夫很快就被嚇得,再也承受不住,將事情全數托盤而出。
“三姑娘饒命,奴才說,奴才全都說了……”
二姨娘倒吸一口冷氣,她無意識的狠狠的攥住了秀禾的手掌,秀禾疼的嘶了一聲。
韓氏的臉色亦是難看至極。
沈眉卻很淡定,她狹長的鳳眸,冷冷的凝著沈黛,一抹嫉恨轉瞬而過。
馬夫驚慌失措,不用沈黛催促,就一五一十的全招了。
“晌午時分,五公子與六公子從學堂出來,奴才分彆請了他們二人上馬車。馬車還沒走動起來,奴才就聽見六公子罵了五公子一句野種……”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就在馬車裡打了起來。等奴才停下馬車,想要去拉架的時候,六公子突然被馬車裡滾了出來,額頭磕在路上的石子上,當即就破皮流血了。”
“奴才慌得不行,
護著兩位公子回了相府……六公子就哭著去找二姨娘了。後來的事情,奴才就不清楚了,沒過多久,奴才就聽說了,五公子落水的事情。”
沈從山聽了,眼底不由得掠過幾分驚詫,扭頭看向二姨娘。
“聰兒磕破了腦袋?你怎麼沒和我說?”
往日裡,聰兒有個小病小痛,宋氏恨不得敲鑼打鼓的四處宣揚鬨到他的麵前,以此來博得他的聯係。
可這次,聰兒都磕破了腦袋,宋氏居然什麼都沒說?
二姨娘的臉色慘白,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回道:“相爺息怒,妾身並不是有意要隱瞞此事的……此事另有隱情。”
沈黛輕笑一聲,涼津津的看著二姨娘:“哦?倒不知道,二姨娘有什麼隱情?按理說,六弟受了傷,懷安是理虧的一方,你就算將此事告知父親,那父親也隻會懲罰懷安。”
“倒不知道二姨娘,到底因為什麼,居然錯過了這次,向父親博取憐惜寵愛的珍貴機會呢?”
她的話很是咄咄逼人,甚至是帶了刺。
二姨娘被刺的滿心都是懊惱。
她暗暗咬牙,抬頭看向沈黛:“三姑娘這樣說,是什麼意思?莫不是你在懷疑,我因為五公子傷了聰兒,所以就讓人推五公子落水,以此給聰兒報仇是嗎?”
沈黛不置可否的點頭:“是啊……二姨娘這算是承認了,你對懷安下手的動機了嗎?”
二姨娘忍不住歇斯底裡的吼道:“我沒有。三姑娘,你彆血口噴人……我不是那樣歹毒的人。五公子與聰兒,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鬨而已,我怎麼可能狠心到,要置五公子一個孩子於死地呢?”
沈黛冷笑一聲:“你說不是,就不是了嗎?我們還是用證據說話吧……”
二姨娘的眼睛通紅的厲害,她膝行爬到了沈從山的麵前,雙手緊緊的攥住了他的衣袍。
“相爺,我伺候了你這麼多年,還給你生了聰兒,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我平日裡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怎麼可能因為小孩子之間的打鬨,而要殺了五公子呢?”
“這其中,存在很大的誤會。”
沈從山也不相信,宋氏會為了這點小事,就歹毒的要殺懷安。
他雖然對宋氏,沒有多少的寵愛,可到底是給他生了一個兒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