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回了沈懷安這邊,沈懷安還是睡著,臉色倒是紅潤了不少。
周太醫眯眼笑著,輕輕的鬆了口氣。
“這算是化險為夷了。沒想到,三姑娘拿的那顆藥丸,效用居然會這樣好。幾乎都不用我再另外研製解藥了……我一個滋補的房子,讓五公子喝個三日,他體內的毒素,應該就能徹底解除了。”
沈黛鬆了口氣,臉上這才露出一抹淡笑。
“那就有勞周太醫了。”
周太醫擺擺手,立即寫了一張方子,交給了趙鵬,囑咐他每日煎三副藥,準時給沈懷安喝。
趙鵬接過方子,立即點頭應了。
他沒有耽擱,當即就拿著方子,去煎藥去了。
沈黛讓趙玥,送周太醫離開。
她手裡沒多少錢,當即就將手腕裡姨娘留給她的玉鐲脫下來,送給周太醫。
周太醫一瞪眼,連忙拒絕:“三姑娘,你可彆送我什麼東西,不然我可要翻臉的。”
“我從不貪戀什麼財物,我隻醉心醫術。本來五公子能解毒,全都得益於你給的那個藥丸,可不是我的功勞。即使是我的功勞,我也不會收三姑娘的東西。你是相府庶女,自身拮據的不得了,我怎麼可能趁火打劫,要你的東西?”
沈黛聽了,心頭暖洋洋的。
她沙啞著嗓音,衝著周太醫笑道:“我有心想要與周太醫你結交,所以就想著,總要送你一個拿得出手的見麵禮。”
周太醫梗著脖子:“你要是真的想和我結交,那你的玉鐲我就更不能收,否則我們就成了私相授受的關係了……這在北晉,可是大忌。”
無論沈黛再說什麼,周太醫都堅決不收她的東西。
他提著藥箱,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黛無奈的抿唇笑笑,這個頑固的老頭,他的脾氣和上一世,可真是一模一樣。
油鹽不進,特彆的固執。
且很有自己的一番原則。
前世她與他有過幾次交涉,每一次都是他出手幫她,要不是周太醫,恐怕她會走的更加的艱難。
半個時辰後,趙鵬熬了藥,將藥小心翼翼的端了過來。
沈黛接過來,親自喂了沈懷安喝下。
沈懷安的精神,又好了不少。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沈黛,恍恍惚惚的還猶如在做夢。
沈黛喂他喝藥,他特彆的乖,讓他張嘴,他就張嘴。
什麼話都不說,也不覺得苦,不過半刻鐘,就將一碗藥給喝完了。
沈黛拿了帕子,勾唇笑著誇獎:“懷安真乖,藥都喝完了呢。”
沈懷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耳朵尖都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兩姐弟說說笑笑了好一會兒。
沈黛陪著沈懷安用了午膳,她才回了香園休息。昨夜沒睡,沈黛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陷入了夢鄉。
誰知,她做噩夢了。
在夢裡看見沈懷安滿身是血,躺在她的懷裡,一直不停的喊著姐姐。
沈黛痛不欲生,緊緊的抱著懷安的屍體,嚎啕大哭。
等她睜開眼睛時,亦是淚流滿麵……
趙玥守在床邊,滿臉擔憂的看著沈黛:“姑娘,你沒事吧?是不是做噩夢了?”
她拿著帕子,給沈黛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沈黛有些恍惚,她扭頭看著窗外那已經漆黑的夜色。
她突然覺得有些疲倦。
這一覺睡得,她全身都發疼。
她躺在那裡,緩和了好一會兒,才歇過來。
誰知,她剛剛從床上坐起身來。
紅梅就神色陰沉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姑娘,大事不好了,二姨娘那裡傳出的消息,說是秀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