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抿唇笑了笑。
李大夫的臉色青白一片，他抖著手觸到春婷的鼻子下麵。
“春婷，沒氣了。”
沈從山倒吸一口冷氣。
從春婷毒發，到她死亡，不過是幾息時間，根本就沒給人反應的機會。
可她斷氣前，抬起胳膊，一直指著韓氏，這是不是充分說明，這一切其實都是韓氏做的？
沈從山氣極，他衝到韓氏的麵前，一把緊緊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說，是不是你讓人給春婷下了毒，將她給毒死了？”
韓氏嚇得身子，瑟瑟發抖，她看著沈從山那滿臉鐵青的模樣，
她說出口的話，都是顫栗無比。
“我……不是我。”
“我沒有毒害春婷。不是我毒害她的……”
她的話音剛落，沈眉就在這時候退後幾步，帶了幾分不可置信的看著韓氏“母親，那春婷最後，為何會指著你，而不是指旁人？母親，你到底背著我，與春婷做了什麼。”
“她說的那些話，是不是你教唆她說的？”
韓氏的腦袋一片空白，她驚愕無比的看著沈眉“眉兒……你……你為何要這樣？”
沈眉滿臉都是傷心欲絕，她跌跪在地，捏著帕子，低聲嗚咽哭泣起來“母親，你放下屠刀回頭是岸吧。你再這樣執迷不悟下去，恐怕到最後，我和大哥，都得死。”
“母親，就當是我求你，當女兒求你好不好？我和大哥，可都是你十月懷胎拚著一死生下來的孩子，難道你真的忍心，看我們就此毀了前程？我們還這麼年輕……”
韓氏有些恍惚，隱隱似乎明白了沈眉的意思。
她這是要棄車保帥嗎？
她到最後，也成了被她犧牲的這一個？
好，好啊，真是她的好女兒。
可事到如今，一切都被揭露出來，她確實沒了任何退路。
退一步，都是萬丈深淵。
倘若她將一切都認下，或許還能保住眉兒？
這個女兒，再如何狠毒，終究是她十月懷胎，含辛茹苦帶大的女兒。
她又怎麼能，看著她璀璨光明的人生被毀呢？
韓氏閉上眼睛，她仿佛認命般，對沈從山說道“是……二姨娘和秀禾，確實是我吩咐春婷去殺的。這一切，與眉兒沒有任何的關係。她是無辜的，她什麼都不知道。”
“你要罰，就罰我一人吧。是殺是刮，任你處置……”
沈從山難以置信的看著韓氏。
他緊緊的揪著她的衣領，嘶吼著質問“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二姨娘她如何招惹你了？懷安又怎麼得罪你了？”
韓氏睜開眼睛，略帶諷刺的看著沈從山。
“為什麼？難道相爺，你真的不明白原因？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你？二姨娘她這些年，屢屢與我作對，從來不把我這個夫人放在眼裡，她仗著自己生了兒子，仗著她兒子會討老夫人開心，總是肆意挑釁我的底線。”
“我忍她很久了，我早就想弄死她了。至於沈懷安，我為何討厭他，相爺你心知肚明，但凡是趙姬生的孽種，我都討厭，我都憎恨。我都恨不得，要讓他們立刻消失在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