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世的事情,她其實早就不相信男人的任何誓言了。
偏偏這個太子,總是時不時的承諾她一些事情。
什麼會一直護著她,不讓她被人苛責,不會再讓她受苦,他承諾的這般真誠,讓人不由得心生一些期望。
可她明白,有時候期望太高,萬一他食言了,她就會摔的越狠。
重生一次,見識到了肖景裕的薄情寡義,她還如何再輕易的相信男人的諾言與保證?
有些話,聽聽就好了,不必當真!
顧宸淵陪著沈黛用了午膳,而後又讓韓青去請成衣鋪子的老板過來,又重新為沈黛,購置了不少的衣裙。
當季的衣服,足足訂了十套。
換季的衣服,則是暫時訂了五套。
這樣一個大手筆,有些驚著沈黛,她連忙搖頭拒絕。
“太子殿下,不好讓你這樣破費。我還有衣服穿的,你沒必要,要為我購置這樣多。”
顧宸淵不理會她的反對,他極為霸道的,又為沈黛挑了十多套的首飾頭麵。
到最後,買的那些東西,一個馬車都裝不下。
顧宸淵又讓人多安排了一輛馬車。
連著沈黛,也一並送回了相府。
這樣大的動靜,自然瞞不過沈從山。
他急匆匆的從書房跑到了相府門口,有些誠惶誠恐的向顧宸淵下跪行禮。
“殿下,怎麼能讓你破費呢,黛兒的衣穿住行,理應由我這個父親負責才是。”
顧宸淵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懟道“讓你負責的後果,就是三姑娘穿戴的,連一個丫鬟都不如?在春雨樓,她甚至被人誤解是相府的丫鬟……恐怕連相府的丫鬟,也不會穿這種粗製濫造的粗布衣裳吧?”
“堂堂相府千金,卻被人當做是丫鬟,相爺啊,你這臉麵可是徹底被放在地上碾壓了。孤真是想不明白,同樣都是你的兒女,你為何會厚此薄彼的這樣厲害?你這不是平白讓外人看了笑話?堂堂北晉丞相,格局卻這樣小,家事都處理不好,無法一碗水端平,無法不讓你懷疑,你身為丞相,處理事情的時候,恐怕也無法做到公正嚴明吧?”
顧宸淵這話,說的有些重了。
直接從家事扯到了國事上,沈從山越發的惶恐不安。
他心裡暗恨,眼底滿是懊惱。
“殿下息怒,苛待黛兒的人,是那心思歹毒的韓氏。臣整日忙著朝堂之事,甚少過問後宅的瑣事,所以臣也是近日才知道,黛兒的日子過的那麼苦。”
“臣有錯,錯在沒有及時發現,韓氏針對黛兒的心思,險些害得她被送出府,送入尼姑庵當姑子。還好太子出麵,幫臣查明了真相,這才還了黛兒的清白。”
“太子的大恩大德,臣沒齒難忘,以後,臣定然不敢再厚此薄彼,虧待了黛兒。臣正打算,將這府裡的管家之權,交於黛兒呢。卻不想,太子先臣一步,為她置辦了衣服和首飾。”
沈從山這一番,避重就輕,運用的可謂是爐火純青。
顧宸淵也是服氣的。
沈從山到底是一國丞相,看待事情,還是有他自己的獨特之處的。
一邊告罪,一邊放權給沈黛,這是在主動示弱,幾乎是獻出了他能給的最大誠意。
他挑眉,笑著問了句“相爺要將相府的管家之權,交於三姑娘?這樣不太妥當吧?她不過是一個小姑娘而已,能管理好,你這偌大的相府嗎?”
沈從山看了眼沈黛,他臉上漫出一些驕傲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