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上鑲嵌著倒刺,每一次甩下去,又拽出來,都會勾出她的血肉。
那疼痛,幾乎強烈了數十倍。
那種滋味,不是一般能夠承受的。
青陽用這條鞭子,不知道審訊過多少寧死不屈的犯人。
一般沒人能夠超出二十鞭子,就會求饒招供。
可‘宋嬤嬤’似乎是鐵了心,不肯招供。
她明明疼的嚎啕大叫,身上的血幾乎都順著衣服,滴落下來,整個身體都在劇烈的顫抖。
但她還是緊咬牙關,一個字都不肯吐出。
青陽大為惱火,隻覺得前所未有的棘手、焦躁。
刺鼻的血腥味,在陰暗潮濕的地牢,四處亂竄。
沈黛靠近時,不由得被氣味刺激的,皺了皺眉頭。
青陽看見沈黛來了,他連忙遞了一個帕子給她。
“縣主,這血腥味不好聞,你拿著帕子堵住鼻子,或許會好受一些。”
沈黛卻緩緩搖了搖頭。
如果連這點味道她都無法忍受,那她接下來,還如何審訊此人?
她抬眸看向綁在十字架上,全身早就鮮血淋漓的人。
“還是什麼都不說是嗎?”
青陽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極為煩躁的搖了搖頭。
“除了痛叫,什麼都不肯說。”
“嘴巴咬的死緊……”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沈黛。
“縣主,我真是想不明白,她明明那麼害怕,那麼怕疼,她為何寧願死,寧願受這些折磨,都不肯招認呢?”
“她這嘴巴,比那些職業殺手,還要緊。”
他以前也不是,沒有審問過犯人。
通常都是幾鞭子下去,很快都會招認,說出實情了。
一開始看著是條寧死不屈的硬漢子,可當疼痛挨到身上,很多人也就立刻慫了。
但這個‘宋嬤嬤’卻與那些人,恰恰截然相反。
明明一開始表現的很害怕,很惶恐,但挨了那麼多的鞭子,她也疼的嘶聲嚎叫,但那嘴就是不鬆一下。
沈黛抿著唇角,一步步走到‘宋嬤嬤’的麵前。
她凝著鮮血淋漓的血人,眼底閃過幾分悲憫。
“你說你,痛快招了不就行了,非得要忍受這樣的痛苦折磨,你真是傻的可以。也不知道,背後那人,究竟拿捏住了你什麼軟肋,居然讓你這樣忠心耿耿。”
‘宋嬤嬤’聽著沈黛的聲音,她虛弱的喘息著,緩緩的抬起頭來看向沈黛。
她忍不住,衝著沈黛呸了一下。
“呸,不管你如何諷刺刺激我,我都不會多說一句,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我就是死,也不會招認的。”
“我勸你彆浪費時間了,顧宸淵沒多少時間可以耗了。再這樣耗下去,他肯定要死了……哈哈,如果他死了,沈黛你會不會很難過呢?”
“畢竟,你好不容易攀上了這麼一個大靠山,這個靠山陡然沒了,你是不是比誰都要懊惱?”
沈黛偏頭,躲開了她吐出來的血沫。
青陽怒極,他抬起手來,狠狠的給了‘宋嬤嬤’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