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們現在可是一艘船上的人,還請你什麼事情都要三思而後行的好。否則,彆一不小心說錯了話,讓自己受一些莫須有的罪。”
沈從山氣的臉色鐵青,她抬起手來就要朝著沈眉的臉上打去“你個逆女,你這是訓斥我嗎?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混賬!”
沈眉不躲不閃,她眼底沒有任何的畏懼與害怕。
“如果你不怕淮王責罰你,你就儘管打我……”
“反正我這張臉毀了,我也無所謂了,大不了破罐子破摔唄。我要是不好過,相府裡的所有人,都不會好過。”
沈從山的手掌,在半空停下來。
他抖著手臂,咬牙切齒的看著沈眉“你個混賬,你就仗著你背後有淮王給你撐腰,你連我這個父親都不放在眼裡了。”
“沈眉,你小心你被人賣了,還在替人數錢。你如今容貌儘毀,你不想想你還有什麼利用價值?男人是這世上最不可信的,你彆走入了絕路,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的。”
沈眉一點也沒將沈從山的話放在心裡。
她隻當沈從山在說屁話。
她有恃無恐,冷笑一聲“我想如何就如何,你管的未免太寬了。父親……還請你顧好自己吧。”
“讓開,還請彆擋我的路,我很忙,沒閒工夫陪你在這裡廢話。”
她的態度極為囂張,根本就不曾將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裡。
沈從山氣的,心口忍不住一陣陣的發疼。
他眼睜睜的看著沈眉離去,卻無可奈何。
最後,他氣極的跺了跺腳“哎,作孽啊。一個個的,都是來向我討債的。”
沈從山背著雙手,憤然離去。
他再不管沈眉的任何事情。
殊不知,他的身影剛剛消失,沈眉就去而複返。
她盯著沈從山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幾分陰毒。
總有一天,她會讓沈從山跪在她的腳下,對她俯首稱臣。
沈眉在確定沈從山不會去而複返了,她才走到灌木叢處,去查看她藏起來的油桶。
確認油桶沒被動過,她不禁鬆了口氣。
下一刻,阿袖便帶著幾個黑衣人,又搬了好幾個油桶過來。
沈眉連忙詢問“準備的如何了?”
“差不多了。等到時間,我們就可以行動。姑娘,等到亥時,你就先提著一個小油桶,去香園撒……切記,你鬨得動靜越大,越好。等到鬨起來,我們就越好渾水摸魚。你就趁他們不備跑走……他們肯定會去追你的,隻要將那些人引開,我就吩咐淮王的人,讓他們立刻放火燒香園。”阿袖趴在她的耳畔,一字一頓的囑咐。
“我們準備了這麼多的油桶,足夠將整個香園都燒成灰燼。”
沈眉激動的,身體不由得輕輕顫栗起來。
她的眼前幾乎都能看到,那大火燒起來,沈黛與沈懷安在大火裡,絕望呐喊的畫麵。
——
顧宸淵一直都讓人在暗中,盯著沈眉那邊的動靜。
所以,在他們想要火燒香園的時候,他就已經將一切了如指掌。
深夜時分,臨近亥時,夜深人靜的時刻。
顧宸淵帶著沈黛,施展輕功,來到了相府,距離香園很近的一處牆頭。
他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當即便囑咐暗衛,讓他們將香園裡的人,全都偷偷帶走。
沈黛有些困乏,實在是撐不住,窩在顧宸淵的懷裡,閉著眼睛還在睡覺。
顧宸淵緊緊的抱著她,緊了緊她身上的大氅,又將大氅的兜帽,蓋在了她的頭上。
他整個動作,都極為小心翼翼,唯恐一個不慎,會將沈黛給吵醒。
原本他是不想帶她過來的,偏偏她不放心,一定要跟著來。
他沒法子,隻得帶著她來。
誰知,她來沒多久,就靠在他懷裡,沉沉睡去了。
顧宸淵也沒舍得喊醒她。
一切吩咐,都是壓低聲音的。
半個時辰後,乘風過來稟道“殿下,香園裡的人,已經全數撤走。”
顧宸淵點了點頭“嗯,那就耐心的等著吧。”
乘風應下,躡手躡腳的退去。
誰不知道,殿下的懷裡現在抱著的,可是未來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