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貴妃一雙眼睛血紅,她猛然抬頭看向顧宸淵“我兒子在哪裡?他的屍體在哪裡?讓我看看他,讓我再看他最後一眼……”
顧宸淵倒是沒有拒絕韓貴妃的請求,他很是和氣的點頭應了“韓貴妃這樣簡單的一個要求,孤自然是要成全的。”
“來人,將靜王的屍體抬進來,讓貴妃好好送送二弟。”
他話音一落,就有人抬了一個屍體入內。
韓貴妃淚眼朦朧的看向擔架,她趔趄著腳步,撲到了擔架前……她抬手,一把扯下了覆蓋在屍體上的白布。
顧宸銘的臉龐,頓時映入韓貴妃的眼中。
韓貴妃的呼吸一滯,她瞳孔擴大,整個人猶如傻了般,呆愣愣的呢喃著“銘兒……你的手臂為何這樣涼?怎麼不多穿一些衣服呢?是那些奴才伺候的不儘心是嗎?”
“那娘親,將他們都給殺了,為你出氣如何?銘兒彆怕,娘親在這裡呢,娘親會一直都陪著你的。”
她說著,緊緊的抓住顧宸銘的手,放在自己的嘴邊,不停的給他哈氣取暖。
可是,無論她焐多久,都無法焐熱那雙冰冷的雙手。
韓貴妃的心,猶如被千萬把鋼刀,狠狠的刮著。
她痛,痛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銘兒……銘兒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母妃。”
“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母妃。你若是走了,留下母妃一個人,母親該怎麼辦啊?”
然而,無論她如何的哭嚎,顧宸銘都不會再給她半分反應。
韓貴妃痛徹心扉。
她緊緊的抱著顧宸銘的屍體,怎麼都不願意撒手。
“我不信,是婉妃殺了銘兒,我不信……我不信。”
她一直低聲呢喃,突然她看向顧宸銘,忍不住的揚高了聲音“是你,是你害了銘兒,是你借著婉妃的手,殺了銘兒。”
“你是殺人凶手……你不止一次的,對銘兒痛下殺手……你才是最心狠手辣的那個人。”
顧宸淵神色波瀾不驚,就像是在看一場折子戲。
他淡然而笑,一字一頓道“二弟的死,怪不了任何人,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他想利用婉妃,借刀殺人,從而對孤痛下殺手。卻不想,他自食其果,婉妃知道了她孩子流產的真相,所以她惱羞成怒,為了自己的孩子,用簪子紮死了顧宸銘。”
“整個過程,孤都沒有插手……孤最大的錯事,僅僅是沒有插手,冷眼旁觀了而已。對於一個,想要害死孤的人,孤可沒有以德報怨的慈悲心懷。”
“孤不對二弟落井下石就不錯了,貴妃娘娘,你應該感激孤,至少孤沒有讓二弟太過痛苦的離去。他走的,還挺安詳,並沒有受到太多的苦楚。”
韓貴妃揪著自己胸口的衣襟,她滿眼都是怨恨的看著顧宸淵。
“銘兒身上被紮了那麼多的傷口,這叫安詳,這叫沒有痛苦嗎?如果不是你出手,婉妃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是一個成年男子的對手?”
“僅憑她一個人的力氣,如何能殺死銘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