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看著,順杆子往上爬的顧宸淵,她頓時被氣笑了。
“原來你是在這裡等著我呢,我就說,你怎麼在這裡懲罰乘風,還讓他故意喊的那麼大聲。”
顧宸淵眸光微閃,他心虛的沒去看沈黛。
他確實給了乘風暗示。
乘風倒也沒讓他失望,那慘叫聲,比鬼哭狼嚎都讓人覺得驚悚。
沈黛很聰明,幾乎是瞬間就看出了他的意圖。
他有些尷尬的,低聲咳嗽幾聲。
“咳咳……哪有,孤哪有那麼無聊。”
他唯恐怕聽到沈黛的拒絕,當即便吩咐下去。
“既然沈姑娘說了,饒了乘風,那孤就聽她的。去,讓人停止杖刑,讓乘風該滾哪兒,滾哪兒去。”
乘風的慘叫聲,當即便沒了。
沈黛瞬間覺得,耳根子清淨了。
她看著顧宸淵忍不住上揚的嘴角,及時補了一句“我願意原諒你,可不是現在就原諒你,還希望殿下分分清楚意思。”
顧宸淵得逞的笑容,頓時僵住嘴角。
他撇了撇嘴,極為委屈的看向沈黛“黛兒,你這分明在耍無賴?”
沈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溫柔的回擊“我可是和殿下學的啊……殿下你說呢?”
一句話,就堵得顧宸淵啞口無言。
顧宸淵頓時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是沈黛的對手了。
這小丫頭,越來越厲害了!
但他不知為何,卻隻覺得高興……他現在和沈黛的關係,好似比以前更加自在親切了。
她不必再在他麵前,偽裝什麼柔弱,什麼楚楚可憐。她隻需要做自己,隻需要自然的展露出自己的個性,那就是好事。
他喜歡的,從來都不是那個偽裝出來,柔弱無依,楚楚可憐的沈黛。
而是那個,聰慧睿智與他能旗鼓相當,遇事榮寵不驚,波瀾不起的沈黛!
淮王自昏迷醒來後,便猶如瘋了般,又哭又笑。
樓宇被他吵得滿心都是煩躁,他不想搭理他,靠坐在牆角閉上眼睛,任由他繼續鬨騰。
淮王嬉笑著衝到他麵前,扯著他的袖子“樓宇……我們應該就要成功了吧?佟武應該已經帶著人,入了京都了吧?隻要我們能順利從這裡逃出去,我們就能逆風翻盤,徹底掀翻顧承鑫的江山。”
“你快點去派人,喊沈黛過來,本王要與她談條件,要讓她出手,放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
樓宇不耐煩的睜開眼睛,看向淮王。
他也不知道,淮王是真的瘋了,還是裝的。
他一針見血的問“王爺,你是真的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了?沈黛和你說的那些話,你真的都想不起來了?”
淮王頓時安靜下來,他滿臉都是困惑的看著樓宇。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本王怎麼不懂?沈黛來過了?她什麼時候來的?她答應了本王,要讓我們出去嗎?”
樓宇之所以一直沒向淮王坦白自己的身份,那是因為,他一直都在等淮王最後一張底牌。
淮王在宮中,到底還有多少眼線,這件事必須要弄清楚,否則,若是埋下了隱患,沒有及時清除,在來日也會釀成大錯,所以樓宇現在,還不能暴露自己,已經和太子合作的事情。
他歎息一聲,壓住情緒,低聲回道“王爺,你可能是記性不太好,可能是忘了一些事情。”
“那我就提醒你一下,究竟都發生了什麼事。就在兩個時辰前,沈黛已經來了這裡。她說,佟桑兒與佟武,已經歸順了太子。所以,佟桑兒根本就沒有劫持走沈懷安,佟武也不會在京都城外領兵,帶著你一起造反了。”
“我們徹底的敗了,再沒任何反轉的機會。王爺,你認輸吧,我們喊太子過來,就讓他給我們一個痛快的死法吧。”
淮王的臉色密,猛然一白,他看著樓宇就要起身,讓人去喊太子,他顯得無比激動,一把抓住樓宇的胳膊。
“不許去,本王不準你向顧宸淵認輸。”
“他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他憑什麼和本王鬥?本王不會輸的,佟武絕不可能背叛本王。”
樓宇看他,還在自欺欺人。
他直接扯著他,來到牢房門口,指著地上那碎裂的令牌。
“這是你交給佟桑兒的令牌,王爺,你不會不認得吧?他們父女早就背叛了你,你為何到現在還不肯承認?我們輸了,徹底的敗了……我們再沒任何的籌碼,逆風翻盤了。”
“王爺,請你認輸吧。就讓太子,給我們一個痛快的死法。”
淮王怔愣的看著,地上那碎裂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