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沈銀粟,裴生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卻又在沈銀粟望過來時瑟縮了一下,把話憋了回去。
“裴生,你有話要對我說?”沈銀粟道。
裴生連連搖頭:“沒……沒有的,小姐。”
“哎,他能說什麼話呀。”李四郎走過來,攬住裴生單薄的臂膀道,“無非就是想謝謝郡主相助,讓那些難民有飯吃,不挨餓唄,我說得對吧,裴生。”
李四郎的手臂微微收緊,裴生忙不迭地點頭,不等沈銀粟再問什麼,便攬著裴生強行走出了屋子。
眼見著二人出屋,葉景策走到沈銀粟身邊,歪頭湊過去道:“郡主,我怎麼覺得這李四郎是在威脅裴生。”
“我也這麼覺得,不過裴生一直叫李四郎四哥,二人又很是親近熟稔,大概不用我們擔心。”沈銀粟話落,門外跑來小廝,見蘇洛清在此,連忙道:“小少爺,有京城來的車隊進淮州城了。”
此時來淮州的京中之人?
沈銀粟和葉景策對視一眼,明白這是葉景禾到了。
淮州城的主街上,一列氣勢磅礴的車隊行過,兩側的行人紛紛注目,目光卻都聚焦於為首的葉景禾的身上。
少女端坐於高頭大馬之上,長發高束,身姿挺拔,一身月白披風,臂護銀色軟甲,年紀尚小卻一身凜然正氣。
葉景策和沈銀粟落座於車隊必經之處的酒樓,遠遠地便聽見馬蹄之聲,眼見著隊伍越來越近,葉景策從袖中悄悄拿出個銅幣,待到隊伍途經樓下之時將銅幣飛出,銅幣打在葉景禾的護甲上,發出錚得一聲。
葉景禾瞬間拉住馬匹,抬眼便向沈銀粟這邊望去,看到葉景策時更是微不可查地彎了彎眉眼。
“唐哥哥,我又餓又累,咱們能不能先去那個酒樓落個腳。“葉景禾對著身邊青黛色錦衣的玉麵公子道。
“景禾,父親給我們安排的落腳之處已經沒多遠了,你不如再忍一忍,到了那裡自會有人服侍你休息,又何必在這落腳多此一舉……”
錦衣公子聲音淡淡,話音未落,葉景禾便鼓起了嘴,惱道:“唐辭佑,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非要跟過來,不就是為了防止我給你父親搗亂嘛!若是到了唐禦史安排的地方,隻怕你恨不得找人十二個時辰地看著我,哪裡都不讓我去!”
葉景禾話落,扯了韁繩便駕馬往酒樓的方向去,身後的唐辭佑無法,隻好揮揮手同屬下道:“我與葉大小姐先在此落腳,你帶著隊伍先去找父親,順便替我們報個平安。”
“遵命,少爺。”屬下領命離去,唐辭佑無奈地搖了搖頭,打馬隨著葉景禾而去。
酒樓內,目睹了一切的沈銀粟見狀揚了揚眉,輕笑一聲道:“這唐禦史家的公子也是有趣,居然跟著葉大小姐一起來了。”
“嗬,大的作惡多端不夠,小的居然也過來幫忙了。”葉景策麵無表情地發出了一聲嗤笑,手中轉著的茶杯磕在桌子上,發出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