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海裡麵突然回閃過曾經在傅家花園的那一幕。
路念笙和傅承修站在一起相談甚歡,那時候他有種感覺,傅承修與她不是第一次見麵。
但這也隻是一種猜測,他皺著眉頭,最後表情回複漠然,扯了扯嘴角。
原來路念笙的心底,還真的裝著彆的人,雖然他早就想到,但到這一刻還是覺得嘲諷。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娶這樣一個妻子,生活在這樣一段貌合神離的婚姻裡,這些都是路念笙給的,為了成為傅家少奶奶,她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連她自己的婚姻都可以當作工具。
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
翌日一大早,臥室門被敲的砰砰響,路念笙睡眼惺忪地躺在床上,渾身都痛,不想起床,懶懶問:“誰啊……”
柳姨驚慌失措的聲音從外麵傳過來:“少奶奶,徐夫人過來了,你趕緊起來吧!”
路念笙煩躁地起床,窗外天才微微涼,她不知道徐媛這是發什麼神經。
等到她一瘸一拐下了樓到客廳的時候,傅子遇也是一臉的起床氣,站在沙發跟前,徐媛坐在沙發上,深深瞥了路念笙一眼。
脖子上有瘀痕,小臂和腿都被白紗布裹著,遮也遮不了,徐媛一愣。
“念笙,你怎麼受傷了?”
路念笙摸了摸脖子,說:“不小心,摔了。”
傅子遇聞言,掃了她一眼。
徐媛也不是傻子,轉向傅子遇問:“怎麼回事?”
傅子遇這會兒算是清醒了大半,摸摸頭,開口:“是我弄傷的。”
徐媛一聽就火了,“你現在什麼毛病,打自己老婆?夫妻倆什麼事情不能心平氣和談,要弄成這樣?說出去不知道多丟人!”
“媽……這也不全是他的錯。”
路念笙插嘴,畢竟嚴重的傷都是梁傑打的,傅子遇枉擔這麼個罪名,她心裡也過意不去。
她以前沒見過徐媛發火,也沒想到徐媛生起氣來也這麼嚴苛。
徐媛聞言臉色更差,“念笙,你不要總為他說話,你就是太慣著他了。”
傅子遇扯扯嘴角冷笑,“媽,我怎麼看你跟這媳婦比跟我還親,難怪你們串通一氣給我挖坑跳,你早在當初逼著我跟她結婚的時候就該想到今天。”
徐媛氣的臉都有些變形,指著傅子遇鼻尖,“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你反正是要跟路家聯姻的,念笙差在哪裡了,你鬨情緒我可以理解,這都多久了,要不是我今天來得早,我還不知道你們倆是分房睡的!這樣下去念笙什麼時候能懷孕?”
傅子遇目光清冷地盯著徐媛,“彆想了,我跟她不可能有孩子。”
徐媛正要再發火,就聽傅子遇繼續道:“不過她這種女人,誰知道呢,說不定哪天真的會懷孕,但也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路念笙聞言,心口倏爾一緊,抬頭望向傅子遇,她的臉色煞白,神情有些難以置信。
徐媛被氣的說不出話來,起身,巴掌利落地落在了傅子遇的臉上。
那聲響很大,傅子遇被打的偏過臉去,可見力度有多大。
柳姨慌忙地去做和解,路念笙麵色蒼白地愣在原地靜靜看。
她甚至想不起要攔。
從結婚到現在,傅子遇說過無數惡毒的話,她以為她早已免疫,可方才的那一句還是遠遠超過了她的接受能力。
她眼前有些發黑,努力攥著拳頭保持意識。
傅子遇是什麼時候離開客廳的,她不知道,隻是恍惚間徐媛走了過來,輕輕拍她的背。
“念笙,委屈你了,你彆在意子遇說的那些話,他還是因為婚禮的那些事情在生氣,所以……”
路念笙慘淡地笑了笑,“媽,我沒事。”
徐媛晦氣地歎。
她一大早過來搞突擊,就是因為她知道傅子遇和路念笙感情不好,就算傅子遇答應每天回家,也未必願意跟路念笙睡一張床,今天一看,果然。
路念笙也不是沒看出徐媛的心思,她覺得可笑,她其實已經懷孕了,卻不敢說。
傅子遇把話說到了那個份上,她這時候要說出自己懷孕的消息,簡直是自取其辱。
她當作寶貝一樣護著的孩子,被孩子的親生父親說的那樣不堪。
徐媛跟傅子遇最後也沒談攏,反倒被氣的夠嗆,很快離開,隨後傅子遇再從樓上下來也已穿戴規整準備出去。
路念笙在門口攔住了他,問了個問題。
“傅子遇,萬一我真的懷孕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