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接近正午,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滿室亮堂,被禁錮在床上動彈不得的女人唇間溢出痛吟,也阻擋不了身上男人的暴戾。
路念笙真的怕了,臉色煞白,掙紮間手腕的領帶將白皙的肌膚磨紅了一片,傅子遇的手指還在她體內肆虐,她咬著唇,聲音接近慘叫。
“傅子遇,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會後悔的!”
傅子遇臉上浮起一抹詭異的冷笑,“後悔?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顧忌傅家的麵子,娶了你!”
聞言,路念笙腦子裡麵那根弦“啪”的一聲,斷了。
沒有用,不論她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的,傅子遇不會原諒她。
她喘息著,掙紮的動作卻慢下來,她太累了,唯有痛覺還是真實的,這就是現在的傅子遇唯一能夠給她的,她彆過臉,眼淚慢慢流下來。
她不再掙紮,傅子遇手上的動作也快了些,和過去很多次一樣,他是想要泄憤,還有侮辱她,他被氣憤衝昏了頭,直到他抬頭看到她的眼淚。
她在哭,無聲無息,她閉著眼,可透明的液體源源不絕地從臉頰滑落下去,浸濕了一小塊床單,她眉宇間布滿隱忍和苦澀,他的動作停了下來,這一瞬感覺心如刀割。
低頭就能看到,她才上過藥的傷口在掙紮中似乎被碰到,血都從白紗布裡滲透出來。
他把手抽出來,恍然覺察自己的荒唐。
怎麼就被怒意衝昏了頭,做出這種事。
在路念笙麵前,他永遠如此,所有的情緒都不會加以克製,什麼風度什麼好教養都是拿給彆人看的,對她他總是不會溫柔,不會心平氣和,也許正因為是她,他才亂了陣腳。
她身上還有傷,而且懷孕了……
懷孕,他想到她肚子裡麵那個孩子,腦子清醒過來之後依然沒辦法完全相信那是他的。
他每一次都會做措施,而且她和傅承修的關係實在非同尋常。
她曾經親口承認過自己對傅家少奶奶這個位置的偏執,而他對她一直都不好,哪怕她真的投向傅承修懷抱,好像也算不得什麼意外,可他接受不了。
他不信任她,對她充滿猜忌,儘管如此,他容忍不了她和彆的男人在一起,在彆的男人身下承歡……
他沉默著起身,抽了紙巾擦手,而她依然那麼直挺挺躺著,眼淚靜靜地流。
路念笙連哭都是沒有任何聲音的,不是撒嬌,不是示弱,她眼底的純粹就是絕望,他看的心驚,轉身去了浴室,洗完手鞠一捧冷水撲在臉上,涼意沁透心尖,他逐漸冷靜下來。
路念笙懷孕了,孩子有可能是他的,但他無法確定,畢竟她曾經做過的事情在那裡,他沒辦法完全相信她,可以等過段時間做羊水穿刺確認,但是如果做了,他們之間的裂痕就永遠不可能填補了。
不信任在一段關係裡麵是致命的。
他恍然發覺,第一個浮現在他腦海裡麵的,不是離婚,不是結束這段他本來覺得和牢籠一樣的婚姻,不是擺脫路念笙,他似乎……
更傾向於和她過下去。
他擦乾淨臉,走出去,臥室裡麵已經沒有路念笙人影。
……
市立醫院。
傅子遇拽著路念笙走了之後,原地留下兩個人,傅承修一臉意興闌珊,旁邊的梁佳茗在震驚之後斂了表情。
電梯關上的那個瞬間她有注意到傅子遇的表情,傅子遇明顯是不知道路念笙懷孕這件事的,也就是說,路念笙的孩子到底是誰的還有待商榷。
她扭頭問旁白正要走的傅承修,“念笙的孩子,是子遇的嗎?”
傅承修似乎是才留意到她,眯眼自她身上打量一圈,“和你有關係?”
梁佳茗碰了個冷釘子,臉色有些掛不住,她從前大小姐做習慣了,因而再開口語氣就硬了些,“我是子遇的朋友。”
傅承修也不是傻子,“朋友?他老婆受傷了都不管,陪你來醫院,這算什麼朋友?”
梁佳茗被傅承修幾句話就嗆了個死,聊不下去,便也不再客氣,“那你呢,你不是一樣,陪著彆人老婆來醫院,還是婦產科……”
梁佳茗腦子裡麵浮現一個猜測,剛才看這個男人和路念笙很親密的樣子,難道……
“你喜歡路念笙?”
傅承修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你算老幾你管我。”
說完他轉身要往電梯去。
梁佳茗在他身後喊:“你要是喜歡路念笙,我們可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