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遇手痛,想罵人,想把手抽回來,可他知道這會兒要是把手抽回來了,那這個門肯定就很難再敲開了。
他繞了好大的一個圈子,找韓烈,要韓烈找在迷魅認識的陪酒姑娘,好不容易才問到蘇曉的住處,來就吃這麼個閉門羹。
也是自己活該,他想到幾個小時之前發生的事情,自己也想罵自己。
“路念笙,我們談談吧。”他說。
他這會兒倒是看起來冷靜多了,但她還是心有餘悸,不肯開門,“我……我現在不想談,我不舒服。”
他一怔,“身體不舒服,是不是我傷著你了?”
他不提還好,一提,她心裡的委屈天翻地覆。
“你走吧,等我想好了,我會聯係你。”
傅子遇手還夾在縫隙裡,連痛都忘了,路念笙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等她想好了,會聯係他?
他怎麼聽這句話都是有歧義的,他是來接她回家的,可她這擺明了就是不打算回了。
他默了幾秒,“我不會再傷害你,你出來,跟我回家,好不好?”
她鼻子一酸,低下頭去。
他說不會再傷害她,這話他說的出,她都無法相信。
他不信任她,同樣的,她也已經無法信任他了。
一段婚姻這樣子,是不是走到頭了?
她隻想儘快趕他走,便說:“傅子遇……你不要再逼我,你不就是想離婚?我這兩天會好好考慮一下,你走吧。”
她一句話似刀子直刺他心口。
這個他已經忘了許久的詞,離婚。
他動了動已經被夾到麻木的手指,開始用力推門,她嚇的又去推門,結果他的手再次被夾,他倒抽一口冷氣,動作卻沒有停,忍著痛繼續。
且不說力氣上無法抗衡,路念笙看著他已經被夾的紅腫的手心口就難受,眼看門要被推開了,外麵傳來蘇曉的聲音。
“傅子遇,你要不要臉,你怎麼敢來這裡!”
蘇曉從傅子遇身後一把將傅子遇的手拽了出去,門一下子就關了個嚴實,將路念笙與他們徹底分隔開。
蘇曉以為傅子遇又來找路念笙麻煩,趕緊擋在傅子遇麵前,“你滾,這裡不歡迎你!”
傅子遇愣了愣,手還火辣辣地痛,可好像有些麻木了,更糟糕的是心裡的痛楚無法消失,路念笙那句話仿佛還回響在耳畔。
蘇曉見他不動,抬手就把他往外麵推。
他被推得一個踉蹌,腳步不穩差點摔倒。
蘇曉感覺到他的異常。
要是平時的傅少,早就跟她叫板了。
可是很快她又想到白天看到的路念笙的傷口,她抬手指著傅子遇鼻尖,“跟你說,在我這裝可憐沒有用,你怎麼對念笙的你自己心裡清楚,你知道她今天流了多少血嗎?你知道她有多痛嗎?”
傅子遇臉色瞬間慘白,看著蘇曉:“她流血了?很嚴重嗎?”
蘇曉看他這樣就來氣,“很嚴重,都是你害的,所以你要還有一點點良心你就趕緊走吧,彆在這裡礙眼,回去反省一下你自己,我們念笙又不是沒人要了,憑什麼要跟著你受苦!”
蘇曉越想就越氣憤了,對啊,傅承修話說的沒錯,為什麼路念笙要活成這個窩囊樣子?
以前的路念笙和她一樣,天不怕地不怕,現在因為一份沒有回報的感情變成這種畏畏縮縮的樣子,連帶著她都沒辦法暢快地教訓傅子遇,她也忍了很久了,路念笙不忍心斬斷的線,倒不如她來幫忙,她於是挺直了脊背,沉了口氣,儘量不去叫嚷,說:“你不是很想離婚嗎?實話告訴你,念笙她跟我說過,也早就已經受不了你了,現在你做出這種事來,你們之間也算是到頭了,念笙是不會再回去了,她就住在我這裡,你滾回去等離婚協議吧。”
傅子遇攥緊了拳頭,要往前衝,“你讓我見見她,我有話和她說。”
“沒門,”蘇曉一把擋住,“哦對了,你還可以使用暴力,你打過念笙,我當初說你一句你就縱容彆人打我,行啊,你叫人來,我不怕,有種的你今天把我打死在這裡,想見念笙,你得從我屍體上踩過去。”
傅子遇有些惱了,“蘇曉,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總要針對我?”
“我?針對你?”蘇曉笑,“當初是誰一見我就說我是臟東西的?傅少,我看你真是被人捧習慣了,今天我來給你上一課,這世上有因果,你當初怎麼傷害念笙的,遲早都會反饋到你身上,你不信就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