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念笙中午下課的時候,接到蘇曉電話。
蘇曉是從傅承修那裡聽聞一些她的近況,特意打電話來問的,一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傅子遇居然用這種手段,誰都沒想到。
蘇曉說:“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想拿到他手裡路氏的黑賬和走私證據,但是我覺得隻是拿到這些東西不夠穩妥,我需要可以牽製他的東西,例如我爸之前找而沒有找到的,d.s.的壞賬之類……”
路念笙說著說著聲音又低下去,不大有信心,“這個難度很大。”
蘇曉說:“你可以找大哥幫你啊!大哥和我說的時候,好像挺關心你的,再說大哥現在在建安,很好接觸有關於d.s.的賬目。”
路念笙笑:“蘇曉,你是不是傻,建安名義上是d.s.的分公司,牽一發動全身,大哥現在是建安的人,怎麼可能會幫我這個外人來對付自己的公司?”
那端蘇曉嗓音倒是輕鬆:“你還沒問就說不可能,大哥知道要多傷心,我的意思是,你和大哥先談談,成不成另說,多少也是一條路子,你要自己堵死嗎?”
路念笙還在猶豫,蘇曉已經給她做決定:“你下午什麼時候下課?我和大哥過去找你。”
蘇曉作風一向如此,路念笙轉念想,哪怕不能讓傅承修幫她,多少可以聽聽他們的意見,也好,便應了下來。
中午她吃過飯還和閆傑交待說下午不用再等她,閆傑苦了一張臉,“太太,您不要為難我,傅總交待要我寸步不離。”
路念笙一臉煩躁,“我和朋友出去吃頓飯難道你也要跟著?我還有沒有人身自由?”
閆傑說:“那我跟遠一點行不行?我就這麼回去,傅總不會饒過我。”
路念笙嘴角抽搐,話一句都不想多說:“隨你!”
幾句話就要令她生氣,這幾天來她看到閆傑陰魂不散就憋屈。
傅子遇戒心十足,實在可笑,他手中還把握那些資料,她還能去哪裡,難道怕她跑了不成?
叫個人來純屬監視,她一舉一動都在他眼皮底下,這種感覺讓她渾身都不舒服。
下午下課,傅承修和蘇曉果然來了,三人才從樓下去停車場,傅承修已經敏感發現有人跟著,回頭便見閆傑,畏畏縮縮卻又停儘忠職守,他冷笑,問路念笙:“你什麼時候多個跟班?”
路念笙瞥了一眼臉色發白的閆傑,“傅子遇派來監視我的。”
蘇曉瞪大眼,“至於麼?”
傅承修二話不說就去攔了一把閆傑。
閆傑急,但也不好發作,“我是受人之托接送傅太太的,我知道你們聚會,不用理會我,我跟著就行。”
傅承修狹長眼眸眯起,唇角一抹嘲諷的笑。
“我不喜歡彆人跟著我。”
傅承修身上散發冷冽氣場,不怒而威,閆傑有些膽怯,但依然堅持,“我不會打擾到你們。”
“你跟在後麵就是打擾我們。”
“我是為人辦事的,這樣真的很為難……”
傅承修垂眸,似乎是思忖了兩秒,“那我給你主子一個交待吧。”
話音落,手攥成拳頭,快,準,狠,一下子揮向閆傑的臉。
閆傑被打的整個人失去平衡,踉蹌幾步摔坐在了地上,頭還偏著,臉頰火辣辣疼,聽見傅承修嗓音涼薄又淡然傳過來:“現在你可以告訴傅子遇,你挨打了,跟不了了。”
說罷,不等閆傑回應,人已經轉身走。
三個人離開,路念笙回頭看了閆傑一眼,再收回視線,上了車低低出聲:“大哥,你不該打他,他是無辜的,不過一個聽命於傅子遇的司機而已。”
傅承修抬手掛檔,“如果不打他,他怎麼和傅子遇交待?”
儘管傅承修說話有理,但路念笙心裡還有有些不好受,“其實他跟著也就跟著了,不會影響到我們。”
傅承修冷笑:“你從前和我一樣是一匹狼,現在怎麼,被馴養了?端起一副純良姿態,你忘了你以前什麼樣了?”
“大哥——”蘇曉忍不住出聲,“難得見麵,一定要吵架嗎?”
傅承修冷冷笑了笑,踩下油門。
路念笙臉色發白,傅承修言語裡麵的反諷讓她說不出話。
的確,其實以前他們做小混混的時候,很少會去顧慮那麼多,江北區是l市的暴力街區,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都靠拳頭說話,傅承修的拳頭簡直就是一張通行令,在江北區誰也攔不住,導致路念笙曾經自己也想練出無敵鐵拳,打敗天下,現在看來真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