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彆過臉,“反正你是傅總朋友,隻會為他說話。”
韓烈一腔挫敗,好一陣不能言語,許久才笑了一下,“你挺護著路念笙的。”
“我們是朋友。”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為了路念笙罵傅總……”他回想著,“那次你被打的不輕吧?”
蘇曉冷哼了一聲。
他在後視鏡看她,唇角噙著笑意。
其實他覺得她有點傻氣,回想在會所的時候,明明自己就是個陪酒的,還敢指著傅子遇鼻尖罵人,不自量力。
不過仔細想想,一個精明的女人,大概也不會守著一個生病的男人八年。
他突然又問:“你現在還在會所之類的地方工作嗎?”
蘇曉愣了一下,沒有想到話題會轉移到她身上,她淡淡應了句:“早不做那個了。”
但也不說自己做什麼工作,很明顯是不想和他多說話。
她態度不冷不熱,韓烈倒也不惱,安靜下來繼續開車,心情似乎還好了一些。
車停路家門口,蘇曉下車的時候說了聲謝謝,嗓音冷而硬,帶著顯而易見的敷衍意味,也不等韓烈什麼回應就趕緊走,步伐很快,一邊走一邊摸出手機來給路念笙打電話。
打過電話站腳步已經停在鐵門前,想起什麼回頭,很意外,韓烈的車還沒有離開。
而韓烈就坐在車裡靜靜看著她,看的她渾身不自在,收回視線,有些鬱悶地等著路念笙。
身後響起引擎聲響,她方才鬆口氣。
之所以約在門口見麵而不是叫她進去,主要是還是因為怕何歡或者路老爺子發覺什麼異常,路念笙出來的時候像是做賊,在門口拿到包,長長鬆了一口氣,趕緊問蘇曉,“傅子遇沒有為難你?”
“沒有,”蘇曉微微皺眉,“其實我也覺得有點奇怪,他以前可沒有這麼好說話。”
路念笙拉開包檢查東西,一眼便看到裡麵堪稱突兀的一樣——
藍絲絨的首飾盒,很小巧,靜靜躺在包裡麵。
她麵色有些呆滯,視線凝在那盒子上,唇線緊緊抿著。
蘇曉連續叫了兩聲,她才回神,沒再看拿盒子,趕緊找到u盤,而後看了看錢包和手機。
蘇曉問:“東西都在吧?”
她點了點頭。
蘇曉有些困惑,“那你怎麼臉色這麼糟糕?”
她默了幾秒,才小聲回答:“東西多了。”
“……啊?”
路念笙把那個盒子拿出來了,“這個本來不在包裡。”
蘇曉定定看了幾秒,“裝首飾的吧?他為什麼要把這個放你包裡?”
她猶豫了一陣,才把盒子打開。
裡麵躺著一枚戒指。
傅子遇那時候給她買過一枚指環一枚戒指,她印象中離開南苑的時候應該是都留在南苑了,然而盒子裡現在隻有這一枚戒指,那枚她自己選中的指環卻不在。
蘇曉皺眉,“這什麼?”
她把盒子合上了,“以前傅子遇送我的戒指。”
她眼底明顯是有些失神,蘇曉“嗬”地輕笑一聲,“還以為他打的什麼主意,難怪就這麼讓我拿回來了,念笙,他這分明是故意的……”
路念笙低著頭,也不說話。
蘇曉歎口氣,“你可彆因為個破戒指就心神不寧的,我和你說,你真這樣你就走進他的圈套了,他就是想故弄玄虛擾亂你的心。”
路念笙艱難笑了一下,“我知道。”
不僅知道,她覺得他的,她覺得他的目的達到了。
如果不是這個戒指,她幾乎快忘了,其實他們也曾有過耳鬢廝磨的甜蜜時光,那時候他們是相愛的,而她也很幸福。
戒指承載的是那一段回憶,迄今為止她人生中那樣美好的時刻並不多,可後來在回憶裡,卻全都被仇恨給掩蓋了。
戒指的出現,是在提醒她。
蘇曉說:“那你把戒指扔了吧。”
她“啊”了一聲,抬頭,反應有些遲緩。
蘇曉不得不重複一遍,“把這戒指扔了吧,還留著他送的戒指乾嘛?”
路念笙表情有點呆,蘇曉眉心緊鎖,“念笙,才一枚戒指而已,你傻掉了?”